“……当然对。”
司溟眼底盛满了浸着暧涩春意的笑,犬齿饥渴地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进食。
他俯下|身,两手撑在沈忘州腿边,抬起一边膝盖抵住床沿,吻住了沈忘州的唇。
温柔强势的气息从空气中摇摇欲坠地流淌,幽深古老的海浪声像低沉的诵念声,从遥远的沧海海畔传来,韵律如指尖一般落在后颈,顺着骨骼的凸起慢慢渗透,激起一阵阵灼热的浪潮。
沈忘州急躁地抓着司溟的肩膀。
视线中冷白的脖颈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同时,勾着他去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
殊不知自己也变成了对方的食物,灵魂最深处颤动着交换了最珍贵的纪念,还茫然无知地告诉对方“我会很温柔的”。
森林里的猫儿自信十足地想要带走海里漂亮的人鱼,站在海边与鱼儿动情地交谈,收敛利爪妄图抓住对方时,却被玩|弄似的拽入了海里。
猫儿浑身湿透惊慌地挣扎,觉得自己被最乖顺的鱼儿骗了,一时间又羞又气,急出了眼泪。
……
沈忘州狼狈地靠在墙上,手掌还抓着司溟的肩膀,眼底染着水润,羞赧地咬牙质问:“司溟!你明明说过——”说过是他“要了他”的!
他不信刚刚险些把他……的人,是他柔柔弱弱的小师弟,虽然他因为怕伤了司溟没有全力反抗……
司溟眼神茫然无措地缓缓收回按在他身上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埋进了他怀里。
沈忘州惊得想推开他,但司溟像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着,还沉浸在情|欲中的嗓音沙哑性感,一声声喊他“师兄”,他就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沈忘州绝望地回忆。
是他一开始理解错了,司溟从没说过那东西是给自己用的。
怎么一个两个都想做1,是他看起来太……不可能!
司溟紧紧抓着沈忘州的手,按在心口,仿佛他的厌恶是最尖利的刺,刺得他鲜血淋漓。
害怕地颤声道:“师兄,软油在床边……我可以的,你如何对我,我都是喜欢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忘州犹豫半晌,还是抱住了他,耳根通红地小声训斥:“你吓了我一跳。”
在他眼里,司溟就是最软乎乎的师弟,就算之前有过亲昵,也未曾到过分清身份的地步。
如今突然得知……沈忘州有些不能接受。
那么软软乖乖的司溟,怎么可以在他之上!他可是大猛1!
“师兄被我吓到了么?”司溟忽然圈住他的手腕,垂眸自责,轻轻道:“真的吓到了。”
沈忘州面红耳赤,只觉得脸皮都不是自己的了。
司溟鼻尖透着红,一张稠艳至极的脸凑近,沈忘州呼吸微顿。
“师兄,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什么?”
“无论让我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师兄难过。”
沈忘州一开始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终于懂了又太迟了,他不想司溟吃亏,可司溟好像真的不觉得他吃了亏。
还总是能听见司溟声音模糊地夸他“真漂亮”,无数次地对他说“好喜欢”。
沈忘州好似昏睡过去了。
一夜好梦。
烛火在晚风的挑动下轻轻摇曳,辉映着屏风上简陋模糊的墨色图案。
绘画的人像是故意,又像是笔误,细小的溪流没有汇入屏风右侧的海洋,反而进了最下方的黛色山口处。
滴滴墨汁笔触细腻柔软地描画了溪水汇聚的场景。
流过大雨滂沱的村庄,被冲散得铺成浅滩,流经蜿蜒曲折的山涧,被嶙峋的石块阻挡着流速……但溪流还是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连绵不绝的黛色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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