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在榻前守到了第二天早上。军营里的其他患者,实在是顾不上了,只能交给其他军医处理。
人都是自私的,在云染衣心中,沈寒清才是最重要的。
白锦书担心她把身体熬垮了,苦口婆心的把人劝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继续守着。云染衣叮嘱了几件注意事项,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
重伤的人迷迷糊糊,其实没多大感觉,身边清醒的人,往往更担心。
沈寒清昏迷了一天一夜,方才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榻边满脸疲惫的白锦书。
“锦书……”
开口的声音十分嘶哑,也不算大,白锦书却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干涩的眼顿时涌出泪水。
“清清,你终于醒了!”
“我想喝水。”
“我马上去拿水!”
白锦书谨记着云染衣所说的,倒了半杯温水,没有给她太多。
“还是口渴。”
“清清,你听话,衣衣说过今天不能喝太多水的。”
“好吧!那饭总能吃吧?我饿了。”
“能!能!我马上去准备!”
白锦书走出营帐以后,才想起来要通知其他人,吩咐士兵过后,她就径直走向了伙房,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得好好补补。
刚好大败敌军,伙房里炖了骨头汤,她就挑了块肉多的,又打上米饭与青菜,急急忙忙往回赶。
营帐里,沈寒清正在和哥哥沈瑞泽大眼瞪小眼,姜绾歌在一旁左劝一句右劝一句,却没什么用。
“这次是他们自己打上门来的,我是为了守护军营,你可不能怪我了哦!”
顶着某人压迫力十足的目光,沈寒清避其锋芒、祸水东引。
沈瑞泽心里也明白,小妹说得没错,他的责怪,更多的是对自己,恨自己没能力保护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重伤。
“大哥没有怪你,大哥只恨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你,清清,对不起!”
骄傲如沈瑞泽,第一次俯下了身子,在妹妹面前这样脆弱、卑微。他真的很怕,再一次看到亲人在自己面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