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娇的回答斩钉截铁。

老蔡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挂了。影子在地上像是一张破败的大荷叶，毫无了生气。

他镇定了一会儿，冯素粉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要不要接他？

老蔡喃喃道，不用了，他自己回去。

回去的路上，吱的一声响，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刹在了他身边。

“老蔡，去哪儿？捎你一程！”光鲜亮丽的叶蕊伸头和老蔡打招呼道。

老蔡眼里一热，想不到人走茶凉里，叶蕊还是个例外。

老蔡看了看叶蕊崭新的小轿车，一身时髦干净的行头，不忍心坐上去玷辱叶蕊的新车，就摇了摇头，说自己走回去。

“哎呀老蔡，你和我还客气什么？上车！”叶蕊伸出玉手，把副驾座拍得啪啪响，老蔡拉开车门，慢慢坐了上去。

叶蕊踩油门，扭头笑看老蔡，“和我罗娇姐还好？”

“离了。”

“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大领导没告诉我啊。”

叶蕊说大领导的名字如同轻巧摘花，可见他们的关系还一直甜蜜着，和谐着。

见老蔡半天没说话，叶蕊爽笑，“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在乎天长地久？老蔡，看开点，你毕竟也老牛吃过嫩草，值了！有谈资了！”

老蔡垂着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车时，刚走几步，看见冯素粉在楼下等他。天有点凉，她穿得比较薄，人又瘦，看着更老了。

“站楼下干啥？我一个大人又丢不了，冻感冒了都是事。”

老蔡也纳闷，他一和冯素粉说话，就不由自主的大男子汉十足，有意无意都带点命令的口气；如果换成罗娇，他的语气就会不由自主温软下来，好听的话一丢丢往外冒。

冯素粉想去搀他，老蔡心里正有罗娇的影子，不由得烦道，“我还没老到走不动，倒是你找个镜子照照，看老成啥了。”

两个人到楼上后，洗洗漱漱进了被窝，却是一宿无话。

冯素粉几次想和老蔡商量商量复婚的大事，都被老蔡合着眼嫌烦的表情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