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家伙,值得我和他们叽叽歪歪浪费时间?”
沈腾没有好脸色给李享和李沛,李享和李沛便更加惶恐无助。眼看着这杀人如饮水的流亡侯爷就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像是个讨债的鬼,二人不由得内心打鼓,“蹦蹦”地跳个不停。
“人家一定是来找大房的麻烦了。”李享心里想,接下来,要真是如此,自己必须在第一时间与大房进行切割才是,否则,就连二房也陷进去了。
三房的李沛也存了相同的心思。
沈腾哪里耐心给他二位,心想干脆早点将此二人打发了就算了,便冷冷地开口道;“着你二人给平夷城送一千石盐巴去,平夷城这份事业,就算上你们一份,去吧,”
二人一听大喜,连忙称谢不已,心里话:“这一千石盐巴虽然价值不菲,但和这份事业相比,则又算得了什么!和族群的身家性命相比,更是屁也不值一个的!”
二人眉飞色舞,点头哈腰着,李遗来了。
李遗和这“魏六”自然是不认识的,但当初关三娘子从猴子和李球那里逼问而来的信息,却一点也不剩下都给了李遗,他自然就能一眼认出这就是那位如假包换的假“魏六”了。
但因为二叔三叔在这里,他也不便说破,便赶紧上前行礼,口称:“李遗拜见魏小侯爷!”
沈腾也是心知肚明,他知道李遗知道自己的底线,演戏嘛,作为专业演员,自然是随手就来的,他点点头,淡淡地道:“呵呵,本侯爷该叫你一声兴亭侯爷喽?”语气中透着不善来。
李享和李沛心里都是一紧,“看来,今天,大房的麻烦不少啊。”
李遗连忙道:“不敢,不敢。”
沈腾却根本不给李遗说话的机会,道:“找的就是你兴亭侯!”说着,对李享和李沛道:“你二人且去办理大事要紧,本侯爷要和这劳什子兴亭侯爷唠唠家常了。”
李享和李沛连忙告退,各自准备盐巴去了。
李氏的主要营生,有盐巴、蜀锦、铁器等,俱是量大利润更大的生意,各门头都有自己的一块区域专营,年终统一结算,自己留下一块利润,剩下的,全部上交到家族中去,一部分自然是照顾家族中的危困者,另外一部分要壮大家族的势力,也包括给各路大人物们的打点等。
一个大家族,永远不可能将利润吃光吃尽。
所以,二房三房都有自己的库房,直接从库里提取就是。
等李享和李沛离开屋内,门口又已经被沈腾带来的人把守得严严实实,沈腾展颜一笑,拱手道:“小弟见过兴亭侯爷!”
李遗年纪较沈腾要大上十多岁,所以,也就安然受了他一礼,“呵呵呵”笑道:“好一个魏六爷!你这是要将我南中豪杰一锅炖了不成?”
沈腾不好意思地笑道:“侯爷您过奖了。当初小弟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就是想着谁也不认识,瞎胡闹一下,谁知道事情越来越大了,小弟兜不住了,这不是来请侯爷您出马的吗?”
李遗却笑道:“你不是来请我的吧,估计你请我夫人出马的心思更多一些。”
“不敢欺瞒侯爷,确实如此。”
正在这时候,有人来报:“三爷爷请尊客到后院一叙。”
李遗连忙带着沈腾向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给沈腾介绍了李氏族群目前的架构,沈腾才知道,原来此时的李氏族长,是这个神秘的李三爷。
到得后院,沈腾就见院中树下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一身青衫,显得异常沉稳,从容不迫。
另外还站着一个中年女子,长相极是俊美,身量高挑,皮肤白皙。
还没到面前,那老人就已经站了起来,笑着招呼道:“却是尊客到了,薄茶一杯,不成敬意,还请尊客莫要怪罪才好。”
这个时候的沈腾哪里还敢托大,他连忙上前深鞠一躬,道:“小子冒昧了,岂敢让老人家敬茶!”
老人也不客气,道声:“都坐下吧。”便在每人面前放了一碗茶,“好叫公子得知,这位,便是李氏贤孙媳关银屏。”
沈腾连忙站起来行礼:“沈腾见过关姐姐。”
关银屏看着沈腾,从心底里透着一股喜欢,笑言:“该叫你沈公子呢?还是叫魏六爷?”
沈腾难得的脸红了。
对于关银屏,沈腾有一种没来由的敬重,且喜欢。其实说到底,也还是因为后世他在云南执行任务时,曾经拜祭过曲靖的关三娘子墓,并听过许多关于关银屏的传说,埋下了好感的基因。
现在,能够见到真实的关银屏,哪里还会不激动喜悦?要知道这关三娘子在南中造福无数,得汉夷生民尊敬无限,这样的一位传奇女子,受南中人民敬爱一直到2000年后咧。
沈腾便也打趣道:“在这院里,自然叫沈腾便好。出了这院门,却只有魏六了。”
大家一阵笑,其实都明白沈腾说的意思,暂时,沈腾必须是魏六,这个,可不敢马虎。
李三爷看看沈腾,又看看李遗,再看看关银屏,不禁老怀大畅,举起茶碗,道:“前日,大郎和银屏回来,将事情说与老夫听,老夫还在想,这又是怎样遮奢的一个人物,要将我南中豪杰一网打尽?今日看来,确是一位好男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