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陡然一听,蛮王孟获也牵扯其中,心下大惊,这可不是小事情了。那狗屁蛮王别看在成都时一副弥勒佛的模样,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对于政事,也从来不说一个字,但在南中,他可是一只真正的猛虎,是猛虎之王!
“幸亏陛下布置周全,庲降都督府众人用力,一举将包括蛮王孟获都给拿下了,否则,这祸事不就塌天了也似!”
三人的额头都渗出许多汗珠子。
“南中,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咱们不知道的?”
“陛下在南中,到底布了多大的一个局?”
不说蒋琬费祎二人心里一直泛着嘀咕,便是马岱的心里,此时一样如波涛翻涌:“龟儿子的魏文长终于算是翻过身来了。”
但在陛下亲口解封之前,关于魏延的一切,他依然不能说,也不敢说。
他很想听到陛下亲口提到“魏延”这两个字,刚才陛下明明都已经提到“魏”字了,却又巧妙地避开了、,看来,“魏延”还只能是死人啊。
马岱在心里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魏不容易……”马岱想,“只要陛下一日不公开,魏延就只能继续装死。”
上面的刘禅沉思着一件上面事情,貌似有点难以开口,过来许久,却还是开口道:“算了,就不瞒着三位爱卿了,朕把有些事情都说开了吧。”既然下定开口的决心,刘禅的兴奋,就再也难以抑制,“有些事情,也不是要刻意隐瞒你们,但是,当时丞相病重,很多事情的调度已经出了问题,南中刘胄叛乱,改牂牁郡为且兰国,自封国王。将马忠和张嶷二位将军调到南中,接替张伯恭将军,这个,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但是,后来的事情,你们知道的就不多了,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相父病故和北伐收尾这两件事情上了。单身,朕,却没有办法享受这个清闲……”
座下的蒋琬和费祎顿时就尴尬起来,只有马岱心里明镜似的。
所以,马岱已经开始有点自鸣得意起来:“陛下,硬是要得!”
刘禅缓了一口气,继续道:“马忠将军一开始就提出了以牂牁郡为饵,将南中异动者全部吸引到那里去一网打尽的构想。当时呢,因为情况实在特殊,也就没有经过相父的同意,朕,便亲口答应了,着马忠将军全权做主。这个事情,你们不要怪罪庲降都督府。”
这话,显然是专门说给蒋琬和费祎听的。
二人本就是宽容的性子,再说了,事出有因,当时确实是那么个特殊情况,更兼陛下亲自为他们解脱,他们还有什么好去责怪谁的?
二人连称“不敢”。
“但是,后来嘛,事情又出现了一系列的转机,这么说吧,首先,牂牁郡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但对于南中异动者的吸引力却是不足,这一点,目的没有达到。好在整个事态,也一直被庲降都督府压制着,没有蔓延。问题就在于,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的,孙吴的势力终究还是介入进去了,而且介入之深,之大,远远超出朕当初的构想…… ”
也不知道刘禅说的是真还是假,但在于这三人而言,却听出来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怕感觉。其实这些,刘禅并非做局者,而只不过是事后的一个故事讲述者罢了,但好在人家演技高,又很好地利用了彼此间的信息差,因此,整个事情,便宛如都一直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三人再也难以淡定了,深吸一口气,都显出惊诧激动甚至后怕的神情来,恨不得将两只耳朵都支棱起来,迫切等待陛下赶紧说下去。
毛骨悚然。
在蜀汉遭遇多次政治地震的敏感危难时期,孙吴的势力正式介入南中……其后果,可真就不好说了。
如果是非官方介入,还好说,至少说明孙吴官方高层还没有公开撕破脸皮,彼此还是盟国关系。
假如是公开的官方身份介入,则蜀汉帝国东面南面,就将迎来一个新的强大的敌人。
他们迫切想知道下文。
“还好,呵呵呵,3000人,大家放心,是以非官方身份从牂牁向兴古郡潜行,意图在兴古郡制造混乱,但被我蜀汉全部歼灭,无一人漏网!无一人生还!”
三人已经情不自禁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这样的大事……发生了,是怎么发生的,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实话告诉各位,我蜀汉官方没有出一兵一卒,呵呵呵,都是相父当年埋下的一枚棋子,是蛮人干的,武陵蛮的手笔,大手笔!所以嘛,此事与我蜀汉无关!”
蒋琬站起来,神情严肃地提醒刘禅道:“陛下,此事甚大,假如孙吴来国书询问,该当如何?”
马岱却是“哼”了一声,道:“打呗!还能咋的?总归要在刀枪之上见真章的。”
费祎却道:“公琰过滤了,以某观之,孙吴本不是官方身份介入,就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了。”
皇帝刘禅赞许地点点头,道:“文伟说的对,他们只好吃个哑巴亏了,因为这一切,我们是真的没有介入,他们乔装改扮了悄悄潜入,刚好就被武陵蛮族给缀上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在飞狐道上发现诸多汉民尸首,其他一概不知,就连一点有标识的物什也没有。”
三人听后,会心地一笑,了之。
马岱却在心里说:“这要是没有咱们的介入,就凭一个武陵蛮,想要将孙吴的3000军队消灭的干净彻底,怎么听都像是听天书呢。”
蒋琬想的却是:“陛下这是在说笑话?既然是笑话,咱们就当笑话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