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二爷您这是糊弄咱们平头百姓的吧。”旁人露出不然来。这话说的,简直就翻了天地一般,当初这些蛮族可厉害,楞是让兴古郡守连续三任都丢了脑袋,这儿,谁不知晓!
“那老王头,这还真不是二爷我骗你,铁板上钉钉实打实的一锤子一个窟窿!”
“还有呢——二爷您倒是快点的,急死小的了。”
“德性!”牛二又将茶碗在空中划了一道弧,旁边的伙计过来,
热情地给牛二倒满了开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着的是哪门子的急啊。当然还有,你知道这些兴古郡大捷吧,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但你知道其中死掉的有一个叫阮小五的么?交州府交趾郡阮氏老五,最骁勇善战的一个,战死在兴古郡城头。”
“啧啧……”声音连成一片。
有惊叹,有赞许,有开心,有愉悦,反正,只要是蛮族死了,就是好事情,这就是成都人民最朴素的情感。
“死几个蛮子有什么打紧,更何况是交趾郡的蛮族,有什么的嘛。”
“嘿,李大爷您说着了,还真就给您说着了!问题不是他死,他死不死的关咱们什么事儿不是?咱们该吃茶的吃茶,该吃酒的吃酒,最关键便在后面——”
“怎么的,那交趾蛮还来报仇不成?须知咱庲降都督府可也不是吃素的!德性——”
“给他十万个胆儿,他也不敢来!”
“就是,喂喂,各位,我告诉大家,人家交趾郡阮氏的忒牛逼了,要赎回阮小五的尸首,你们猜怎么着——”
“埋了?”
“烂了?”
“烧烤吃肉了?”
“去你大爷的,谁稀罕这蛮子的肉,酸的,有什么好吃!”
“牛二,莫非你吃过人肉?否则,你怎么知道是酸的?”
“晚上回去吃一下你婆娘胸前那半斤八两肉就知道是不是酸的了。”
“你大爷——”
“快点的,说后面,说结果,你他娘的忒不讲究了,老子茶水都喝了三碗了,还没有听到一个结果。”
“都是尔等聒噪,安静,听二爷的,听二爷的!”
“精彩的戏份儿来了——”牛二的茶碗再次在空中划了两道又长又圆的弧线,然后,“呲溜”吸一口,眉飞色舞,仿佛他亲身经历了一般,“新上任的李郡守,直接提出来,尸首有多重,你阮氏拿多重的黄金来赎。”
座下顿时满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额的个娘亲咧,这死鬼怕不180斤吧。”
“没有180,能叫勇士?瞧您老这话儿说的。”
“等重黄金?不大可能吧,人家阮氏傻了才能答应。”
“也许交趾蛮子就是脑子进水了呢?”
“牛二,真的假的?那蛮子可答应了?”
“哼——”牛二鼻孔里冒出两股冷气,茶碗在空中指指点点,口水直接喷在这些不开窍的鸟人们一头一脸,“你们这些没开眼的样子,他阮氏有的是金银,咱兴古郡守就吃准了那蛮子家族叶落归根的思想,吃定了他,不答应,哼,直接丢外面喂狗去!”
现场又是一片嗡嗡嗡嗡的声音。
……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兴古郡的人们每天肉吃不完,强烈要求国家紧急调集食盐,腌制腊肉,还说成都平原上的人民,也许这个冬天将会吃上兴古郡人民的特色腌肉了。
……
关于小纨绔们在南中的英勇事迹,也逐渐地传开了,蜀汉人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激动过,这一代新人的涌现,对于民心来说,也是最好的振奋药剂。
“小侯爷张遵大喝一声-小南蛮尔往哪里走!大枪一抖,那蛮王就从神象身上掉了下来,小将军一枪捅了过去,当即便将那厮两百多斤重的尸体挑在空中!”
“魏氏的三位小爷各人手执制刀,在蛮子中间穿插往返,专捡那带头的杀,各位要说了,这么才知道谁是带头的?就是肚子大的,身上油水多的!最后,每个人的马脖子上都挂满了蛮酋的人头!”
“别特喵地不信,宫里的消息,信不信由你,反正大爷我是信了!”
“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上次咱在大街上看见了魏家的几位小爷,一个个,真的,杀过人的样子,硬是要得!”
“我的乖乖,据说啊,我只是据说,各位听听就好,也别出去嚼舌头,说是俺说的,据宫里来的消息,皇后娘娘要认魏氏的三位小爷做义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