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将阳球放在司隶校尉上。阳球这个人,平日欺下媚上,侍奉王甫父子之恭谨,跟亲儿子一般,王甫对此必不会怀疑。
接下来王甫休沐,碰到了段颎自劾,二人一时之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而就是这么巧,有人到司隶校尉部弹劾王甫,阳球又恰如其分地见到天子,获准查办此案。而王甫、段颎便这么稀里糊涂被抓被处置了。”
“是刘郃?”
“不对,不对,刘郃刚做司徒,没那么大实力。”
曹嵩不断地自言自语,最终瞳孔一亮,仿佛想到什么。
“是天子!”
曹嵩颤抖着声音,却异常坚定地说道:“唯有天子,才能布这个局,否则天子不会允许阳球抓捕王甫。
我记得阳球之前做平原相的时候,天下大旱,司空张颢上书列举长官属吏当中苛刻残酷和贪污受贿之人,建议将这些人全部免职。阳球因犯严酷罪,被征召去廷尉府受审,应当免职。天子以阳球在九江时有功,免去其罪,改任他为议郎。
那时候阳球就是天子的人了。”
这时曹嵩又疑问起来:“天子为什么这么做?”
一直不说话的曹昂这时才说道:“或许这不是天子的本意。天子有处置王甫之心,但我料如此激烈地扑杀王甫父子,必是阳球一人之行。”
“可天子不是对王甫言听计从吗?”
曹昂这时从容地说道:“天子小时候愿意,但长大了就未必了。孙儿料想,王甫、曹节等奸虐弄权,煽动内外,太尉段颎阿附之。节、甫父兄子弟为卿、校、牧、守、令、长者布满天下,天子不高兴了。”
曹嵩一惊,说不出话来。
这个终日沉湎于女色,胡作非为,声名狼藉的天子,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手段?</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