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只好让宋伍儿躺在床上,她们帮宋伍儿卸去头上的发簪。
离开宋府又反身翻墙进来,此刻正在惜芳华树上站着的楼黎辰看到床上的簪子弯了弯嘴角。
今天看到她第一眼就见到这个簪子了,只是怕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惹这小女人不高兴,以后就不肯戴了,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感觉到外面的风,春儿怕今天掉到荷花塘里的宋伍儿会伤寒,所以她坐过去关上了窗户。什么都看不到的楼黎辰一个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正在梳妆台前卸掉头饰的赵氏突然转身看向刚刚躺到床上的宋时莆,思考良久才开口道:“这么多年了,我们家没支持过任何一个人,现在伍儿要出嫁了,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这件事情了?”
宋时莆仰面躺着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旦站错队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不止伍儿一个女儿啊,续昌和续业怎么办?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宋家几代以来都很谨慎,要是毁到我手上,那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
赵氏却不这样想,她起身将屋里的蜡烛熄灭,就留下了床头一盏,她躺到宋时莆旁边。
“伍儿一旦嫁给太子,你就是不想站队,别人也会将你划分到太子那里。如果太子失败了,永安王和南安王不将我们赶尽杀绝就不错了,哪会让续昌和续业好过,如果太子成功了,到时候我们不帮他,万一对伍儿心生嫌隙怎么办?”
今天和楼黎辰的聊天中,宋时莆感觉楼黎辰绝非等闲之辈,他的才能觉得在楼靖远之上,凭他的能力和才情绝对知道怎么说话最有利于他。除非他不想争,否则不会争不过的。
“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你就不用担心了,无论我们支持不支持,他都不会强迫我们宋家的。”
“你倒是笃定,我从未见你夸过哪个皇子。不过这南安王倒是越来越不把我们宋家放在眼里了。你是没看到伍儿手臂上的伤,从小到大我们两个都舍不得碰,没想到这南安王竟然想对伍儿出手。”
一提到南安王,宋时莆不说话了。淑妃是他妹妹,楼靖远小时候又经常来他们家玩,谁知道因为一次无意中的发现,他们的真面目几乎已经完全展现在他们面前了。
“明天早朝我会帮伍儿讨个公道的。”
两个人不再说话,宋时莆和赵氏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没睡着。
宋时莆没跟赵氏说他不想站队的真正原因,元熙帝登基不易,他最讨厌的就是皇子与大臣勾结站队然后引发夺嫡战争。
当年深受其害的元熙帝怎会忘记呢,所以他不曾站队,这也是元熙帝一直重视他的原因。今天他听说伍儿手上,心里何尝不难受,但是他不能公开站队。
而且,这太子还不稳,平时也反复无常的,还不能贸然行事啊。
宋伍儿不知道爹娘为自己担心了一夜,她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好沉,她什么都没梦到但是觉得很累,好不容易撑开眼皮,只见春儿红着眼眶坐在自己身边。
“小姐,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头疼,头非常疼,这一觉累得她都不愿意张嘴说话了,她还是觉得困,就又闭上眼睛了,春儿轻轻晃着她让她觉得有点烦。
就这样在春儿的摇晃中,宋伍儿又睡着了。再次睁眼的时候,赵氏坐在她的床前,一见宋伍儿醒来赶紧让丫鬟把温着的药拿了过来。
“伍儿,起来先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