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郁并不拆穿,心里又怎么不会感同身受。
饭后,他从任母手中接过崽崽,让逗了崽崽大半天的两家长辈有正事聊正事,没正事就聊些废话。
年轻的奶爸身高腿长,看上去不如何靠谱,手托式抱崽的动作却相当熟练。
褚郁的脚步停在卧室外,用膝盖顶开了门,抱着熟睡的崽崽回房找妈妈。
任希本在发呆,一见到菠萝包,眸中顿然有了光彩:“我要抱崽崽。”
褚郁轻手交给他:“菠萝包睡着了。”
任希声音放缓:“爸爸真贴心。”
菠萝包像个结结实实的蜡烛包,从褚郁的手上传递到任希的怀中。
他俩用着不同的姿势围着崽崽,任希坐在床上,褚郁半蹲着凑近崽崽,都在端详起这神奇的小生命,呼吸也放慢了速度。
褚郁低低地唤了声:“褚存熙。”
菠萝包脸上红扑扑的,嗦着奶嘴,微微抬起了小手掌,好像听得懂爸爸在叫他的全名似的。
而褚郁见状,也伸出手指,指尖与崽崽的指尖碰了碰。
任希不知不觉挂着笑:“崽崽有一个好爸爸。”
褚郁抬脸,眼神缠住了任希略有顾虑的神情。
任希瞬间意会,抱着崽崽也不害臊地俯身,嘴唇触上那片薄唇,直到这会儿才清扫开顾虑:“我没有不开心。”
褚郁一手勾着崽崽的食指,另一手捏了捏任希的侧脸:“真的?”
任希耸肩:“好吧,是稍微有点,我小时候就没见过任戚风那个老贼对我笑成那样。”
褚郁的余光里是那些绝非轻易拿到的奖杯和证书。
艺术家出身的母亲,在影视行业具有威望的父亲,任希的父母在这个圈内的人脉是不可估量的。
因此,任希从小就被要求在艺术方面有发展,小时候还差点以童星出道。
之所以没成为童星,还是因任希生病错失了机会,后来学会了装病躲过在人前卖唱表演的机会。
“我现在回想起来,”任希的眸光落在菠萝包脸上,“我可能是社恐!”
“……”褚郁顺着他的话,“咱们儿子也这么搞笑,我笑点会变低。”
任希由衷笑道:“反正以后,只要不违背道德,他想做什么都由他自己做主。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久远的记忆忽然攀上心头。
褚郁曾有个心结,将他困在牢笼里,当下倏地冰消雾散了。
原来当初任希说过一句““崽崽以后喜欢谁不由你决定”是这个意思。
他嗤地一笑,引来任希疑惑:“笑什么呢你。”
褚郁藏不住笑意:“没什么。”
笑你话说不清楚。
笑我以为自己不配做你的良人。
更笑在这么多误会的前提下,你我走到了今天,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褚郁牵起任希的手掌,摩挲那枚戒指:“咱俩只扯了证,金主没给我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