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被这一声‘姨母’喊的心都快要碎了。
含着泪就将曹珂然扶起来,领着他进了屋,“你这孩子,说什么死不死,你是你母亲唯一的儿子,是曹家的嫡子,将来肩负支撑曹家的责任,你要好端端的挺起腰杆,做最争气的的男子汉。”
曹珂然将韩氏扶坐在椅子上,然后跪在韩氏面前,故意无助的落泪。
“我恐怕要辜负姨母和母亲的期待了,不瞒姨母,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京城里,从未离开过。”
韩氏听着一惊,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你一直在京城?那你为什么不回国公府?这些年你住在哪里?都在做什么?”
曹珂然垂着头,落着泪。
“当年在离开湖州的时候,我是当着父母的面指天发誓,一定要在京城里闯出名堂才衣锦还乡,可没想到入京后,刚与姨母和妹妹团聚,就被有心人算计,不得不被迫离开。”
说到最后两句,曹珂然就哭的更加伤心,那样子像是受尽了委屈,却又不敢多言似的。
韩氏心疼坏了,抓住曹珂然的话,问,“你口中所说的,是什么算计?”
曹珂然扬起满是泪水的脸,那神色像是将韩氏视为亲生母亲,道尽满腔的苦楚与屈辱。
“当日我住进国公府,其实老夫人那边是不满的,只是碍于与湖州的关系和姨母的颜面,这才暂时收留了我;我与妹妹一样,在京中无依无靠,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姨母,为了姨母,我们兄妹谨小慎微,生怕在府中做错任何事,让姨母难做。”
“可没想到,就算是我们如履薄冰,事事做的周到,还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了,姨母你要相信我,当日我真的没有调戏那个丫鬟,这一切,都是那个丫鬟和她背后的主子算计的圈套,就是为了将我这个无依无靠的穷苦亲戚给赶走。”
韩氏气恼,用力的揉着手中的帕子,恨声道,“是谁?谁在背后做这一切?”
曹珂然见成功激起韩氏的怒火,就装作害怕的缩头,声若蚊蝇。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那个丫鬟是春晖园的人,春晖园的主子是谁,姨母会不清楚?说到底,还是我们自己不争气,如果不是我们没能耐,又怎会落得被泼一身的污水,还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