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你,坐在枣树上,笑的一脸灿烂,我站在下面看着你,才恍然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活的像宫中的孩子的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话楚北璃可不敢随意接,“殿下言重了,您身份尊贵,受京中百姓敬仰,就连皇上也多是夸赞您仁善至极,又有谁敢让您处境堪忧。”
听着这些并不走心的恭维之语,看出楚北璃对宫中之事不多做评断的样子,秦淮逸将他的谨慎收入眼中。
转身,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继续悠然感慨着,“北璃,你可知,今日我来寻你,是为了什么?”
“殿下总不会是来找臣叙旧的吧。”
秦淮逸哈哈笑出声,“你呀,还是跟过去一般无二,说话十分有趣,没关系,你不愿意主动提起,我来开这个头,谁让北璃你从小就对我的脾气呢?”
“你也知道,这些年三哥一直刻意针对我,这也是作为成年皇子的悲哀,很多时候我都羡慕还没长大的小七,正是因为还未成年,所以他不会成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而我,就算是被动的,也不得不跟自己的兄长艰难周旋,所求也不过是在京中能有一席之地可供生存罢了。”
说到最后一句,秦淮逸面露无奈的朝着楚北璃看了一眼,见他神情平静,继续补充道。
“如今的大梁,一切看似海晏河清、四海升平,可实际上危机却已出现在各处,朝堂上,群臣更乐意争权内耗,至于地方,不用想也能猜到,就连京城都是这样,朝堂之外的地方又该是何等令人忧心的情景?”
“文官不思内政,武官良莠不齐,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而更要命的是父皇至今让储君之位空悬,百官天天都在揣测天子之心,忙着各处站队,又哪里来的精力为天下百姓生计担忧?”
“这些年,如果不是有楚家军牢牢看护住我大梁的国门,将北蛮与金帐王庭拒之境外,恐怕我大梁的国土上,早就燃起战火了。”
说着,秦淮逸就站起身,朝着楚北璃就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