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昂说:“不是他的心机深,而是我们这样的身份,必须做到这样,隐藏自己真正的目的,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转移最重要的目标,让你不知不觉间已经说出了真相,但是你还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听了问:“那么刚刚我的回答里我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了吗?”
张子昂说:“没有。”
我问:“真的没有。一点也没有?”
张子昂说:“这才是让我担心的地方。”
我问:“你担心什么?”
张子昂说:“看似你的回答并没有问题,好像他们在问你的时候你也巧妙避开了他们想问的问题,但是如果你是故意的呢,你故意忽略了他们这些重要的问题,而你自己却也没有察觉,这不可怕吗?”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说:“这不大可能吧?”
张子昂说:“本来我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刚刚你的回答有一个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愣了一下,我有些跟不上张子昂的思路,我问:“哪里?”
张子昂说:“你最后的的这个回答,你说——我觉得如果真有一个人的话,可能是王晓。”
我问:“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张子昂说:“乍一听好像是没有问题,也能表现你的确不知情的意思,加上此前的确你一直都和王晓在一起,所以你有这样的说辞也并不奇怪,但是如果你回答的意思并不是这样呢?”
我皱了下眉头问:“什么意思?”
张子昂说:“如果这个回答,是预先就牢记在你记忆里的呢,就像经过反复的训练,在你被问到类似的问题的时候,不自主地甚至连你自己都毫无察觉地本能地就这样回到了,你说,你觉得如果真有一个人的话,这句话是有问题的,如果真有一个人,你做了假设而且加上了双重假设,也就是说,你深层次的意思里,这个人是不存在的,就像现在我们两个在房间里,但是崔刚非要问我们病房里的第三个人是谁,我回答他——如果真有一个人的话,那么是樊队,你还觉得你的这个回答没有问题吗?”
虽然张子昂说的很绕口,但是我大致听明白,我说:“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回答,会不会是你过度解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