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王镇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倩雯语气不带有任何感情。

“我没什么意思。”王洋用指尖轻轻敲着窗玻璃，“我已经在镇长办公室了，没有任何仪式，没有欢迎，甚至连个带路的人都没有，杨部长，这就是县委对待一个新任镇长的态度？”

“王镇长，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王洋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解释为什么我的任命书已经送到了，可是镇领导连个简单的见面会都没有？”

“还是解释为什么我到来之后，所有镇领导全部出去集体钓鱼？他们是不把我当回事，还是不把你们县委组织部当回事？”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杨倩雯似乎在查看什么文件。

“王镇长。”她的声音依然保持着官方的礼貌，“这些都是程序上的小问题，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们可以重新办一个就职仪式，请县里的领导都来......”

“不必了。”王洋冷笑一声，“我这个人最讨厌形式主义，既然已经上任了，就好好工作吧，至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王镇长！”杨倩雯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你这样的态度，让我们很难做，身为镇长，你应该配合我们县委组织部的工作。”

“让你们难做？”王洋转过身，看着办公桌上那堆前任留下的文件，“杨部长，你觉得我现在好做吗？一个连办公室都没收拾干净的镇长，一个连下属都没见过的镇长，你觉得我好做吗？”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王镇长，我理解你的心情......”

“你不理解。”王洋走到办公桌前，随手翻开一份文件，“如果你理解，就不会打这个电话，杨部长，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与其想着怎么补救，不如想想怎么解释为什么县委组织部会这样对待一个镇长？你们县委组织部，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你！”杨倩雯的声音陡然提高，又很快压了下去，“王镇长，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很注意，倒是杨部长，你的态度让我很感兴趣，一个就职仪式而已，值得你亲自打电话来解释吗？还是说......”他故意拖长了声音，“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