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渐弱,似是镇北军已制住了这些突然出现的刺客们。

可是靳询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地变白,他双膝一软,竟然就这样倒了下去。

段清茉想也没想便冲上去扶住他,男人的重量下压,段清茉根本承受不住,也跟着双膝跪地。

待她抬手时,才发现靳询左肩流出的鲜血,都是黑色的。

朱天威的剑刃上,有毒。

“父亲!”靳盛泽骑着马提着弓箭赶来,刚刚射杀朱天威的那一箭,正是出自他之手。

见靳询已经昏迷,他急躁疯狂地唤着王军医,充血的眼眸凶狠地吓人。

——

临时搭建的军帐内,昏迷的靳询死死攥着段清茉的手腕,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指都已把雪白的皓腕捏出了红痕。

段清茉跪坐在一侧,脸颊上满是泪痕,根本顾不上手腕上的痛意。

王军医命靳盛泽剪开靳询胸前的衣物,胸前的剑伤并不深。

可是毒素厉害,伤口周围的肌肤都泛起了不正常的青黑之色。

他将止血和解毒的药粉撒上,靳询痛苦地猛然睁眼,眼白全是腥红之色,抬手就是下意识的反击,任他看谁都是像是在看仇人。

男人挣扎起来犹如一只猛虎般难以遏制,就连靳盛泽都被狠狠挨了一拳。

少年的嘴角溢出鲜血,半天缓不过劲。

靳盛泽见此顿觉不妙。

父亲这些年手染的鲜血太多,神经也愈发敏感尖锐,这显然是被那毒刺激的发狂了。

可靳盛泽发现就算如此,靳询也不曾松开段清茉的手腕,甚至还下意识地将她往身后护。

眼瞅着靳询已经发狂,王军医都准备命靳沙叫几个兵卒将靳询强行绑住再施救。

只是控制不住靳询的话恐怕会耽误了救治时间……

就在危机之刻,段清茉从靳询的背后抱住了他。

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靳询,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