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再关心靳询,也始终站在离靳询较远的地方,眼神也不敢直视靳询。

好似靳询是什么洪水猛兽,她根本不敢靠近一点。

这不能怪珍娘性怂,她是真的劫后余生,格外惜命。

靳询重病发狂的次数不多,可偏偏她倒霉,跑那边疆一趟正好赶上靳询受刺激发狂的时候。

靳询一拳下去,打断了她三根肋骨。

为何说她是被靳询安排的人特意“护送”回来的呢?

那是因为她被靳询打得根本下不了床、走不了路!

这男人可是心狠,愣是没给她在军中养伤的机会,以一句“军营重地,闲人不得入内”的理由命人把她抬回了京城。

听听,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珍娘实在拉不下面子,这才叫人把事情传成了现在的样子,让大家都误以为靳询对她格外袒护偏宠。

好在,靳询也没拆穿她。

“回表小姐的话,王爷的伤势不重,只是所中毒素还需要些时日缓解。这些天还请表小姐注意王爷的情绪,不可让王爷遭受刺激。”王军医一面说道,一面收回了握着靳询脉搏的手,“至于这太医……若是表小姐不放心,也可去请一趟。多个人瞧瞧也总是好的……”

既然王军医都说靳询没事了,珍娘才懒得费功夫去皇宫中请太医。

到时候那位太平长公主知道了,还指不定生什么风波。

“王军医您的医术我自然是信的,那就不必麻烦太医跑这一趟了。”珍娘立马赔着笑说道,不过心中却警惕着“莫要让王爷遭受刺激”这句话。

“对了王爷,珍娘还有一事想向您禀报……前些日子姨母得知你要回京,本来就准备从山上下来的。可是谁曾想,前儿一场大雪封了下山的路。”

“那寺庙中的飞鸽带信回来说是开路化雪得好几日,姨母这才没来得及接您。”

“王爷,姨母思念您良久,不如您先给她回一封信吧?”

珍娘这话说得小心翼翼,原本直着的身子都忍不住佝偻起来,好似个下属般给靳询回着话。

靳询冷淡的眼神看过来,珍娘顿时一阵心虚,整个头都恨不得埋到地下去,好避开靳询的审视。

“她不是说我一日不成婚,她就一日在山上待着吗?那让她待着就是。”靳询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股近乎残忍的冷漠,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出自儿子之口,“你若是想去陪她,我可命人送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