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茉松了一口气道:“这般拒绝了太平长公主的好意,她可会心有芥蒂?”

“若她还记得你们从前的感情,定不会因为我驳了她的面子而迁怒于你。若是她心有不满,这种人你何必深交?”靳询道,“我知道今日是陈颐安的忌日,这衣裳不合适,你穿先前备好的就是。”

“如今她是长公主,我与她的身份之差太大,岂非感情能论?而且王爷你不是也说了,李承雅不似从前……”段清茉说道。

靳询说道:“不管她成了什么样子,你都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必看别人的脸色。”

“王爷这话说的好生轻巧,若我有朝一日和王爷您一样,大抵能想做什么做什么吧。”段清茉随口说道。

“你不必成什么镇北王,也可如此。”靳询说道,“前些日子是我失言了,你回京不过几日,陈颐安又才走了三年,往后我不会再提此事了。”

段清茉惊讶地看着靳询,她没想到能从他的口中听出这等退让的话。

“王爷……你能想明白就好。”段清茉说道。

“只是你我之间可否不必那般剑拔弩张,这二十几年的情分,当个寻常朋友总不为过吧?”靳询进而说道,“听说你寻宅院也不顺,明日我让靳沙同你一起去看。你初来乍到到底不明白京中情况,慢慢来就是,总能找到合适的……”

“乌鹊巷所抓捕之人并没有肩头有胎记者,至于你要寻的江泰现今也没了踪影。你若放心,这些事我来查就是,这也本就是我的职责,顺手的事。”

“只是若他们与叛军有关,那就得另查另算了。”

靳询语气平静,仿佛真的放下了之前的事。

段清茉不知道这几日靳询经历了什么,竟突然想通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靳询好几眼,试探着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在你面前,何时食言过?”靳询道,“都这么多年了,我难道就非得当个小心眼的人吗?”

段清茉见靳询声色如常,真的放下了。

她心中慕然生出几分欢喜,可欢喜平静下去,又生出一股空荡荡的感觉来。

“这自然是最好,我在京中无亲无故,非要算的话也就只有你和李承雅了。我也不想让一切都……”

一切都那么难堪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