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靳沙送来他需要的东西后,朱重忍着痛意才调试出了药剂,将脸上贴着的人皮面具融掉卸下。

只见那人皮面具揭下后,露出的是一张清秀俊气的脸。

相比起段清茉圆而大的杏仁眼,朱重的眼眸更加细长英气,浓密的长眉锋锐利,高挺的鼻梁又为他添上几分桀骜傲气。

仅一眼,靳询就能肯定他就是淳哥儿。

因为朱重生的同他父亲一模一样。

朱重敏锐地察觉到了靳询视线的变化,他放下人皮面具道:“不管王爷信不信,我都不是朱吉康的儿子。”

“我十二岁时被朱吉康收养,他待我如亲子不过是为了拿我做他真正儿子的掩护......”

“若你们想要的除掉朱吉康所有的后人,那可算是抓错了。”

“若你们要抓的是叛军朱重,那我自认倒霉,落在你手上也是认了。”

“只是死之前我有一点我要说,那就是若非不是先前负伤,你那儿子定不可能伤到我。”

朱重破罐子破摔,整个人往床榻瘫坐开双腿,少年还带着稚气的眼眸就这样毫不畏惧地看向靳询。

看向这个平大周叛乱、斩两万朱氏叛军的镇北王。

朱重的记忆虽然混乱,但他对朱吉康是真心厌恶。

而对靳询,抛开那些立场对立,朱重还算佩服他。

只是想到那镇北王世子,朱重有些气得直咬牙。

那少年比他还小一些,竟差点要了他的命,朱重在武艺上的天赋亦是万里挑一,自然不甘心被靳盛泽压一头。

“本王今日不抓叛军朱重,也不寻朱吉康的后人......本王想找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淳哥儿。”靳询无视了朱重的挑衅,继续说道,“你既然说你并非是朱吉康的亲生儿子,那你从前的身世可记得?”

朱重听到“淳哥儿”三个字,心中悬着的大石头反而落下了。

果然,镇北王不杀他是因为段清茉。

“你可是为了她来问我的?”朱重问道,语气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着急,“她从江里救出来了吗?她现在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