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疯了,都疯了?”
“靳询,你若是要把我这老婆子杀了,你只管杀就是!这般惺惺作态算得了什么?”
“当年我生你时九死一生,差点没了性命,人人都说你是个讨债鬼,我含辛茹苦地将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
“为了一个段清茉,你真是失了智!金枝玉叶的公主你不要,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你不要,你偏吊死在一个寡妇身上......当年若非是她,你我母子二人能离心至此?”
“住手,你个混账,混账!啊......”
......
莫氏歇斯底里的声音与凌厉的鞭声此起彼伏,仿佛那鞭子是落在莫氏的身上,而非靳询的身上。
在第三十五鞭时,靳询的后背已隐隐渗出了血迹。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般双手撑在大腿之上,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母亲,五岁之时我在府中被庶兄欺辱打断了鼻梁,哥哥看到后替我讨回公道却被父亲责骂,您知道后给了我一耳光,说我只会害得哥哥无心读书又不得父亲喜欢。”
啪。
“母亲,六岁之时我在学堂考了第一名,那日大雨倾盆,我淋雨护着考卷回家想给您看,您却只是将它折起来做了哥哥书桌的垫脚。”
啪。
“母亲,七岁那年哥哥去世,我因赠了哥哥白绸害他而死被关在柴房三日,哥哥出殡那日您将我搂在怀中,说往后只有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叫我好生读书,清白做人,绝不能再步哥哥的后尘。”
啪。
“母亲,从那以后我日日勤恳,秉烛夜读,不敢有半分松懈,从不对您的话有半句忤逆。”
啪。
“母亲,十二岁那年我得夫子举荐入国子监读书,您第一次在我生辰之时为了我煮了一碗长寿面,那天是儿子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啪。
“母亲,十五岁那年您问我是不是喜欢段清茉,我说喜欢,您说待我考取功名后就让父亲上门提亲,往后您定将段清茉视为亲女,为此儿子开心了整整一夜没睡。”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