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怼起一个健康人来是毫无心理压力的:“听说因为高烧导致智力退化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你可真幸运啊。”

末尾半句被我加了重音。

容云衍提前准备好的说辞瞬间没了用武之地,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已经退烧了。

我暗暗感到好笑的同时,不忘同他打探起先前的疑点。

“你前段时间总是夜里出门么?如果是要去公司加班的话,你大可不必拖到那么晚,换做我是员工,那么晚还上班一定会在背地里骂死你。”

加班就够惨的了,况且还是在深夜,即便有丰厚的加班费,也抚平不了内心的怨气。

容云衍已经退烧,面上不正常的酡红自然随之退去,但他毕竟是病了一场,眉宇间难掩憔悴单薄,薄唇紧抿的看过来时,竟是莫名显出了脆弱。

这一幕跟他病中的场景重合在了一起。

我听见他用期待的话音问:“你可以先告诉我,我是怎么被发现的么?我以为那时候你都已经睡了,是不会关心我的去向的。”

他希望我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最好是能直接告诉他:我一直很关心你。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事情永远不会这么顺应一个人的心意,我曾经饱尝失望的痛苦,推己及人的略委婉了些许道:“你得的是风寒,但是白天压根就没出过门,所以我猜是晚上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