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不光给地契,还附送账本?

老夫人笑着道:“元姝啊,此事的确是委屈了你,我想了想,光有地契也不够,我就把这管家权啊,一并给了你!”

对上老夫人笑意盈盈的目光,温元姝眉梢微微一动。

自老侯爷那一辈起,侯府其实已经算是淡出朝堂了,留下的祖产虽然也算丰厚,但架不住这一家子人的挥霍。

前世的她,几乎把自己全部的嫁妆银子都填了进去,才补上了那个窟窿。

看来老夫人的便宜还真不是那么好占的。

不过,这账册在她看来是烫手山芋,在旁人眼里可未必是。

温元姝淡淡道了声“是”,目光又落到那个孩子身上。

这个孩子,她可不是随便挑的。

前世这孩子长大以后,走科举入仕,虽然他的路没有裴至诚那么顺利,但这孩子也不是凡人,身后什么靠山也没有,却也差点叫裴至诚翻不了身。

若不是她当时釜底抽薪,为裴至诚筹谋来了国公嫡女,只怕裴至诚早就不行了。

可哪怕当时他们所处阵营不同,甚至是敌对的,那孩子见了她也总是客客气气的,后来她被送去后山,那孩子还来看过她许多次,给她带来许多吃食和用得着的东西。

说起来,这孩子也可怜,长期遭受虐待冷落,身体底子不好,死的比她还早。

可雪中送炭的情谊,她一直铭记。

想他以后的成就,她好好教养这个孩子,等他长大,也是自己的一个保障。

温元姝不欲多留,便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回了主院,春花叫来人,带着两个小公子往东跨院去了。

春花则跟着温元姝进了书房,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太好了夫人,老夫人总算是愿意把账册给您了!”

早先裴则玉不往主院来,外头的下人们有不少都在暗地里嚼舌根,说温元姝连自己男人的心都拢不住,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还有说得更难听的,连春花都听不下去。

现在好了,有了管家权在手,她倒要看看,那些下人还敢不敢胡说!

看着满脸写着“天真”二字的春花,温元姝叹了口气:“你呀,别高兴得太早了,先看看这账本吧!”

春花回神,连忙翻开了账本。

温元姝好整以暇地泡了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