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高一开学没多久,夏末的篮球场,宋柏杨帮自己挡下的那个篮球。
周池屿还是没有说话。
于是仍旧只有宋柏杨在说。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先是尝试发出了几个音节。
“其实我 ”
卡住了。
罕见的语无伦次。
还有些莫名的紧张,“我今天找你,只想和你说 ”
又卡了一下。
深呼吸一次,宋柏杨慢慢地搂紧了双臂,他咬咬牙,终于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
世界一下就安静了。
炙热的气息在耳边炸裂。
初春的风是冰冷的、张牙舞爪的,妄想吹灭迟来的心悸。
树梢上掉下来几声不识趣的鸟鸣。
怀里的周池屿却似一动不动,静默着。
这时候的沉默会让人觉得可怕,也难捱,明明存有几分把握,又害怕是失望的结果。
宋柏杨神色一黯,渐渐地卸下手臂上的力量,只是虚搂着,低头看着周池屿的发梢,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想拒绝我,那就现在推开我吧。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
还是没反应,也不说话也不动。
周池屿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宋柏杨眼底的光消散了,正要彻底地放开
陡然间,他被周池屿用双手紧紧地抱住。
“你就不该多管闲事……”周池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他扭过头,用抱怨的语气,“这样我就不会喜欢上你了。”
宋柏杨就应该袖手旁观,让自己被篮球砸到,也好过在踽踽独行的高一,懵懂无知的时候,漫长地、固执地、不声不响地,一人暗恋了一整个春夏秋冬。
愣了半晌,宋柏杨才回过神来。
然后他慢慢地笑了,一左一右两颗虎牙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带着几分调侃性质,他说,“抱这么紧?”
周池屿仰头瞪了宋柏杨一眼,“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宋柏杨连忙摇头表态。
没忍住又清笑了几声,抱着对方的手却还是不肯松开,宋柏杨将头埋进周池屿的颈侧,咬了一口。
“嘶 ”周池屿猝不及防间察觉到刺痛,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再做一个标记。”
周池屿蹙眉,“你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