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竞目光涣散盯着车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后他张了张嘴,报了个地址。
乔宽一头雾水,“你去医院干什么?身体不舒服?”
蒋竞再次闭上眼睛,固执地重复了一遍医院的地址。
他嘴里来回倒腾只有这句话,乔宽实在拿蒋竞没办法,只好按照他给的地址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地方乔宽才发现,这里好像是邱家名下的私人医院,还没等他想明白蒋竞来这里干什么,他们已经来到了住院部。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蒋竞突然推开乔宽,摇摇晃晃朝着病房走去。
乔宽在后面喊:“喂,蒋竞,你去哪?”
蒋竞充耳不闻地往前走,目光死死盯着那间亮着灯的病房。
醉醺醺的蒋竞很快引起门外保镖的注意,伸手把他拦在门外,“先生,请问你找谁?”
蒋竞一言不发,他望进病房,血红的视线里全是那个靠在床头看杂志的男人,突然大声喊道:“邱天闻!”
邱天闻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转头看向门口,当他看见蒋竞后,剑眉深深拧起,接着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他冷漠的态度刺激得蒋竞眼睛更红,身体摇晃了两下,发出意味不明地冷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心虚了吗?”
邱天闻假装没听见,翻了一页杂志。
蒋竞眼里被血色覆盖,自顾自地说:“你是该心虚,你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晚上应该会做噩梦吧?”
邱天闻深吸一口气,猛地合上杂志,再次转头望向门口,“你大晚上又发什么神经?”
此时乔宽追了上来,见到病房里躺着的邱天闻,心里有些惊讶,再看蒋竞的模样,就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蒋竞死活要来医院,原来是为了见前任。
邱天闻视线从蒋竞脸上扫过,转向乔宽,他记得这个人,是蒋竞从小鬼混到大的好兄弟,听说以前也干过不少荒唐事,自打结婚娶了个凶悍的男老婆以后就收心了。
邱天闻挑了挑眉,忽然想起当初沈书临回国后就是去了乔宽的公司上班。
乔宽也想起了这茬,有些尴尬地冲邱天闻点了点头,“邱总。”
替兄弟收留小三这种事实在不体面,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帮凶,面对邱天闻这位正室总是有些心虚。
邱天闻冷淡颔首,即便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说话依旧透出高高在上的气场,“麻烦乔总把他带回去,别影响我休息。”
乔宽有些尴尬,人是他帮忙送来,闹这一出实在是难堪,干笑道:“应该的,我这就送他回去。”
乔宽拉着蒋竞就要走,偏偏蒋竞像个雕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蒋竞。
乔宽压低声音说:“兄弟,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蒋竞不为所动,他看着邱天闻冷漠的侧脸,那口盘旋在胸口燥郁的气息顺着喉口直冲而上,突然怒道:“你打掉我们的孩子,还有闲情逸致看杂志!”
邱天闻捏着页角的手指一僵,保持着看书的姿势没有抬头。
乔宽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总觉得邱天闻的态度未免太冷静了。
蒋竞吼出这一句后就要冲进去,门口的保镖眼明手快拦住他,两边差点爆发冲突。
这层楼虽然没多少人,但还有不少医生护士经过,邱天闻不想闹得整个医院上下都知道,他深吸口气,对门口的保镖说:“放他进来。”
保镖一松手,蒋竞就走了进来,脚步虚浮来到病床边。
他刚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邱天闻皱了皱眉,不知道蒋竞这小子喝了多少酒。
邱天闻面无表情地说:“喝醉酒就滚回你家去,别在我这里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