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被那人牵着袖子再次走了进去。
“我,你还信不过吗?我们是打了多久交道的人了?这事真不能那么做。不然什么也做不了。告诉你吧,那个陈馀,他对彭城那头是谨慎得很,像我等人,是靠不近你需要的地方的,只能以某些特殊的身份。”那人急急说道。
韩翊洗耳恭听。
“你想想,现在的赵国、代国还有常山和南皮,哪个地方不是风声鹤唳的?那些个打仗的人,胜算再小,也是珍视自己的性命的。给他们满箱的金银都不一定得到的消息,不使点手段,哪有那么轻易得手?”
有道理。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人总是有弱点的。就比如说,我们这些个糙老爷们,没有几个不喜欢漂亮的女娘,对于那些让我们心痒痒的,更是不惜一切地要上赶着讨好。这就是人性。”
说得很有道理。韩翊看了看眼前这人,又看了看站在他不远处的那松子,眼神怪怪的,“没有一点定力,是办不成任何事的。像陈馀这种乱世枭雄,正经的贵女都不一定得他青眼,更何况是风尘中人?”
那人大概是被韩翊刚才要走的行径吓着了,怕说道,“这不打紧的。就像是小朝廷。不管是彭城的那种,还是各个诸侯国的那种,诸侯王底下有多少文臣武将,光一个诸侯王抵得住美色的诱惑有什么用?”
对呀,像屠户他们,每次去花街遇到合心意的时,恨不能把宰羊十八式都详详细细手把手地教给那些个伎人,有什么比美色更让人意乱心迷的呢?这就是人性呢。
“所以呢,韩公子,你听老夫一句劝。在西门外,你也盘一个前店后坊的雅静之所,然后贵精不贵多,让陈馀手底下的那些个人一个个地沉醉其中就行了。”那人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乱响。
“至于说谁来管事,”那人拉过松子,对韩翊说道,“松子是最好的人选。首先,也就最重要的,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然后呢,她从最上等的花楼到现在最下流的去处,都呆过,对于伎人的管教,更是烂熟于心。让她来做就好。”
韩翊听明白了,这人是让自己出钱,然后收益多少却是由他们说了算。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让自己为他们做嫁衣。
可从头到尾自己想要的,只有消息而已,要是这么做下来,岂不是把自己给陷进去了?不能,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