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问了陈医生,她全名叫陈玉,果然人如起名,这是个全身从头到脚,都是玉做的姑娘。
陈玉在我面前,完全是个温柔的姐姐,只是姐姐这一温柔,姐姐难免就要受苦了。
刚才陈玉可没少受苦,哭了好几次鼻子。
“你……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说我没被爱过,可我指的不是这个爱啊!”
陈医生喘的不成样子,可从始至终,她都没忍心咬过我。
当着我的面穿戴好衣服,陈医生整理着凌乱的青丝秀发,脸红的不成样子:“李三坡,谢谢你。”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的,但至少,我已经喜欢上了你,也第一次明白了,爱一个人的滋味。”
我一言不语地看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走上前亲吻她,安慰她:“你别这么说,下辈子我们还会见面的,到那时,我一定娶你!”
陈玉用手绢擦着洁白脖颈上的香汗,冲我甜甜地笑着:“这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耍赖啊!”
我突然想哭,我们都知道,没有下辈子了,但有时候,欺骗是蜜糖,真话则是杀人的刀。
她将用过的手绢递给我:“擦汗吗?”
我说我不擦,这个我要留着,当个念想,每次我闻它,我就能想起你。
陈医生脸又红了,泪珠不断地往下落,伸手要抢:“不行啊,这手绢我用过,太脏了。”
这种纯棉制的手绢,现在早就见不到了,陈医生的手绢是粉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向阳盛开的蒲公英。
像极了她。
我将手绢仔细叠好,放进口袋:“一点都不脏,我闻是香的。”
这时白夜天在外边敲门:
“哥,我要走了。”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陈玉:“你等我下。”
来到走廊,白夜天拉着我来到窗户旁边:“我爸妈来接我出院了。”
我看向窗外,只见院子里站着一对五官混沌的男女,正抬头注视着二楼的我们。
这时我才意识到,白夜天本身,并不属于这个幻境,那场惨烈的车祸发生时,他还没来住院呢。
后来,白夜天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精神病院除了他以外,全是死人,这件事成了他童年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