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躲在祠堂里,隔着门框和小寡妇对峙,气氛紧张而惊谲,所有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孙家媳妇干脆把少爷的眼睛蒙死,不让他往外边看。
“大妹子,你不能这样。”孙广夏艰难地吞了下唾沫,颤声开口:“这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人可不是我们。”
“你忘了吗?你丈夫离世后,俺家媳妇经常给你家送粮食,你家房顶漏水,是俺给你补的……”
停顿片刻,孙广夏又道:“你也知道,这十年间,我不止一次寻过杜少东的晦气,我隔三差五就去他家揍他,哪次不是揍的他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直到村子里诡异遍地,我出不了门才停止。”
我早就想干死他了,但每次都被你阻止……”
孙广夏絮絮叨叨地说着,小寡妇却不为所动,她早就超脱因果之外了,我甚至怀疑她连听都没听到。
死物的进化之路,每一步都是无法挽回的致命错误,是一辆通往地狱深渊的单趟列车。
即使你掌握它们的语言,你也无法和它们建立起有效的沟通。
我不再关注小寡妇,转身看向祠堂。
祠堂大约有五十平大小,长方形结构,石柱上挂着一盏盏火把,在祠堂尽头的香案上,摆放着一尊破损的神像,神像的半个脑袋像被什么给啃没了。
而在通往香案的大厅两侧,则盘坐着一只只僧人造型的石雕。
石僧们神态肃杀,法相庄严,皆双手合十平放于胸前。
这些石僧,应该就是守护着村子的古代先贤了,我想,杜少东肯定不止一次试图进祠堂躲避小寡妇,要么每次到门口,都被她拽了回去,要么先贤们嫌杜少东肮脏,将他拒之门外。
当我靠近这些石僧时,它们都活了,伴随着轰隆隆的石块摩擦声,它们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看向我。
怪异,吊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