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之前讲过,这里不再叙述。
我让巧奴咬破指尖,往脸谱上滴血,我用布反复擦拭,直到脸庞被染成赤红色为止。
巧奴对此大感不解:“你这是在干嘛。”
“小孩子别多问,睡你的觉。”
我把染色后的关公脸庞放在床下,吹灯上床,这是我为了以防万一,而给傩准备的见面礼。
生死,将在明日揭晓。
……
来盘丝洞的第五日,早饭过后,我把脸庞和一块小镜子踹进怀里,跟随众人前往礼堂,入座。
巧奴对小左的出现感到很不满,对他来说,吃醋已经成了一种惯性,现在他又吃起了小左的醋,不停冲我密语:
“咱俩跑就行了,带他干嘛?他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我冲巧奴嘘了下,指了指前方:“看戏。”
今天是盘丝洞的节日,所有男侍都来了,坐在最前排的红粉仙转过头来,左顾右盼,招呼巧奴过去,巧奴无奈,只得起身坐到了妇女身旁。
我和小左缩在最后排,等待片刻正戏上演,唱戏的还是那拨人,敲锣吹唢呐拉二胡的乐器师傅们坐在舞台一角,戏子们在上面咿咿呀呀。
我四处环视,果然在礼堂后方看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黑影子,白骨戈壁上没有鬼,这些都是来自古战场和大漠的鬼物,它们一路尾随戏班子来到盘丝洞听戏,大伙都能看到它们,但谁也不去赶它们,鬼看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再说你赶走一批,新的一批马上又会来,注定是赶不完的。
一些道行高的鬼,会找位置坐,随着演出,礼堂里的鬼越聚越多,我身边的空位上就坐了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地耷拉着脑袋,长发不断往外渗血,用冰块般的手在我腿上乱摸。
我不理睬她,焦急地四处张望,等待着傩的附体,礼堂里这么多鬼,傩会选择谁来附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