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分,月亮阴阴地拉长了脸,把阴冷的坏脾气撒向大地,气温到达了零下,前方出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小村子,我站在村口,久久凝望着它,心中百感交集。
阿难村,我又来了。
十七年前的那场幻境,被永远定格在了时间长河中,一直不曾改变,十七年前我来过这里,用八阴送子阵帮助孙家接生了那本该夭折的女婴,如今的阿难村物是人非,满目疮痍,留给我的只剩下对命运无常的沉重叹息。
谁曾想到,阿难村竟然就在狮驼国以南,距离怪柳镇也不过是一天的路程。
我翻身下马,牵着银血走进村子,空气中有一股咸咸的海风气息,我一闻到这股味,就想起了那个名叫铁肺的呼吸装置。
村子里的景象和十七年前并无太大区别,毕竟早在十七年前,这里就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
我先是牵着马来到义庄,院子里依稀聚集着一些鬼物,有女哭,有白骨童子和红眼童子,这些东西见到我,吓的齐声尖叫,疯狂向四周逃窜。
我没有理会它们,径直走到义庄的枯井前,向下观看,枯井里堆满了尸骸,我曾把阿难村打包制成了幻境,井底的尸骸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倒霉蛋。
离开义庄,我沿着铺满白骨的街道前行,先是看到了冯婆婆的家,她家的土房子早就倒塌成了废墟,冯婆婆应该也已离世了。
孙家的房子倒是还完整保留着,我推门走进屋,迎面吹来一股浓烈的霉灰味,地板上丢着一把孩童玩的拨浪鼓,我弯腰去捡,手指刚碰上,玩具就化成了灰烬。
这时,一阵空灵的歌声从远方传来,在村子里久久回荡:
“大兔子叫,二兔子跳,三兔子上吊四兔子闹……”
我一听嗓音就知道那是我的老相好,嘴角顿时扬起了一抹笑意,对着门外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