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昆摇头,并没有出手:“我尊敬他,我不会这么做。”
二皇子顿时大怒:“我操!你装你妈的清高呢?素昆你特么别忘了,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狗!”
我接住葫芦,拽开塞子仰头大灌了一口,感觉一股烈焰顺着喉间在胸膛散开,暴躁的热流涌向全身,我终于不再咳嗽了,冰冷到几乎失去知觉的指尖,也总算被填充了一些暖意。
素昆不理睬二皇子的谩骂,看着我喝光葫芦里的最后一滴酒后,他冲我笑了笑:
“我缺钱,他给的太多。”
我扔掉喝空的酒葫芦,也冲他笑了笑:“我懂。”
素昆看我的目光更加奇异了,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我:“你的刀法很好,你在天上,廖志坚在沟渠里,我想,你这样的家伙应该和我一样,一生未尝一败,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一道疤痕。”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你错了,我和你正好相反。”
说着我脱下泥泞的上衣,我身体上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疤,伤痕密密麻麻,何止千道?简直触目惊心!
人群里爆发出惊恐的哗然,那些嘲讽过我的福生天,此刻内心一定很后悔,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瘦弱腐朽的老人,他们看到的是从远古走来的混沌凶兽,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些伤疤意味着什么了——这个人的一生所经历过的腥风血雨,一定是以【量劫】为单位衡量的,他的每一个对手几乎都强过他千百倍,他这一生总是在越级挑战,他是卑微的尘土,却用生命去反抗命运的不公。
他从浓稠的血河中走来,留下了这满身伤疤,他在秦岭,他崛起于东北边荒,他曾沉浮于阴间,曾在无间地狱里蹉跎,他在版纳起势,在秦岭绽放……那些恐怖到几乎无法战胜的,在他身上铭刻下伤疤的人们,如今早已成了他脚下的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