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子的冷戾。

林嫣没坐，反倒是走上前来，“嫣儿给姐姐擦药。”

说话间，她便拿起了茶几上的药膏，作势要往陈芙的手背上抹去。

可陈芙却将手藏进了衣袖之中。

也终于是抬头看向林嫣，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讽，“天寒地冻，林小姐不在自己屋里待着，来我这儿做什么？”

约莫是陈芙冰冷的态度让林嫣觉得有些委屈，她双眸微微泛出了几分红润，就这么站在原地，声音轻轻的，“嫣儿是来给姐姐赔罪的，当年的事都是嫣儿的错，若不是嫣儿打碎了琉璃碗，姐姐也不会遭了这么多罪！姐姐要打要骂嫣儿都绝无怨言，只要姐姐能消了气就好。”

林嫣那副样子，像是恨不得给她跪下了一样。

还真是言真意切。

可陈芙却只是冷眼看着，待她说完方才问了一句，“你觉得，你当年只是错在打碎了琉璃碗？”

一句话便是将林嫣给噎住了。

陈芙缓缓站起，朝着门边走去，看着那早已冰冻的荷花池上伫立着几根孤零零的残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瞬间钻入肺腑，只让她整个人的气场都阴冷下来几分。

“你才是侯府的嫡女，前头十五年，是我抢了你的荣华富贵，所以我知道侯爷跟夫人应该要疼你，小侯爷应该要护你，就连我最喜欢的落梅院也本该就是你的。林嫣，当年你回来后，我对你是有愧疚的。”

“我想过要回我亲生爹娘那儿去，是侯爷说我亲生爹娘皆已离世，让我安心留在府里。对此，我很感激，也暗暗发誓以后要与你好好相处，纵然心中会有落差，可……”

话说到这儿，陈芙转过了身来看向林嫣，“你扪心自问，我可曾害过你？”

林嫣一双眼通红，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泪来似的。

有这么一瞬间，陈芙觉得有些无力。

若是被这侯府的其他人瞧见，只怕又要冤枉是她欺负了她。

当年，林熠不正是因为林嫣的这副样子，才一脚将她踹下了小楼吗？

可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心中发寒，陈芙冷眼看着那朵将要落泪的小白花，声音越发冷硬，“可你为何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