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执停了擦头发的动作:“不疼。”
或许疼过,但那个喊疼的小孩,已经留在过去了。
“小时候想当飞行员。”路执说,“有疤痕过不了招飞,除此之外,没什么影响。”
想当飞行员啊?
难怪。
顾甜说过,路执喜欢在晚上飞滑翔伞,一次又一次地自上而下,降落在海岸线边。
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他俯身,轻咬了一小口路执背后的伤痕,抿走了路执背上未干的小水珠。
男朋友的话,是可以咬的吧。
“方妲己。”路执开口。
方砚唯吓了一跳:“你怎么……不许叫我方妲己!”
都怪林与宋,张口闭口乱喊,现在连路执也学会了。
“别乱喊啊,我跟妲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他说,“我去洗澡了。”
他转身走了。
路执擦头发的动作变得相当缓慢。
有关系。
都是勾人的狐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人愿意赴汤蹈火。
方砚唯找了个民乐音乐合集,古筝和琵琶合奏,在音乐播完的时候,他洗完了澡。
该睡觉了。
一个人睡吗?
想和路执一起睡。
“我回房间了。”他说,“执哥,你别学太晚。”
路执:“嗯。”
方砚唯回了自己房间,记起来自己好像没回黄毛的消息。
他打开对话,发现对话停在了一条语音上。
语音?
他没发语音啊。
他调大音量,点击播放,手机里流淌出一段低沉、磁性的、独属于路执的声音
“约打架约到这里,你觉得我是会打断他的腿还是打断你的?”
方砚唯:“……”
-
第二天一早,方砚唯才发现自己漏写了一份语文作业。
“多吗?”他问课代表,“多我就不抄了,大不了待会儿上课我出去罚站。”
“这是方砚唯的,交作业了。”路执推过去一张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