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想到,下一堂课她还要去,要看看谢知微教这些女人乱七八糟的东西,目的到底是什么,居心何在。
女子学堂的第一堂课内容在谢知看来不算激进,可还是在寨子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有些女子回去了,心情还久久无法平息,回去激动地跟家里人分享今天所学,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女人能顶半边天,我看你是得疯病了!”
“女人还能比得上男人?别学那有用没用的,学得心比天高命比草贱,以后哪有婆家要你!小心嫁不出去,明天别去了!”
“楚大夫人也是的,有这功夫不教男人们学,多教出几个男工,反而去教一群女人,简直是浪费时间。”
“招收女工不就是抢男工机会嘛,要是多收几个男工,你弟说不定就有机会选上了,给一群女人学,可不就是浪费时间和机会么?”
“就是,楚大夫人平常那么聪明,这次不知道怎么想的……”
一道又一道声音,像滚滚浪潮,轻而易举泼灭微弱的火苗,原本还想据理力争的女子们沉默了,还有人被家里人骂骂咧咧拉着走:“明天不准去了,老老实实去种地,要是再去,老子打断你的腿!”
不知不觉间,姑娘已经被骂得失声痛哭,可家里还不依不饶地当众羞辱着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楚将军。”
前方的人群忽然散开,楚淮带着一队精锐的身影走到了人前。
卓军这一趟也在楚淮身边,方才就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声,这会立刻不平地出声:“楚大夫人是学堂的先生,先生愿教哪个学生,就教哪个。”
他可听不得别人说谢知不是。
楚淮虽在这,可那不断责骂女儿的一家人却也不怕,在他们心里楚将军虽年少,却从来都是稳妥靠谱,给他们撑起一片天的存在,并无什么凌厉威严。
那老头便还叽叽歪歪狡辩:“楚将军,我说的也没错啊,这女人能有啥能耐,还跟男人并驾,你说她说这话我不该教训,免得以后心都飞到天上了,哪个婆家还敢要她?”
妇人也道:“是啊,楚将军,我们也是为了她好。”
然而两人没想到的是,楚淮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冰寒森严:“女人有什么能耐?依你的意思,女子永远比不过男子?”
老头察觉到他的态度不对,愣了一下,声音弱了几分,但还是嘀咕:“楚将军,这大家伙都知道啊,又不是俺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