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
书房内,一阵清脆的算盘声响着,账本不断的翻动,钱堆儿肥胖的手却无比灵巧,将算盘珠子打的飞快,数十页的账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算完了。
“爹,现在是灾荒之年,咱们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这一次的收益缩了五成啊!”大儿子钱满房满面愁容,对家族的漕运生意极为的担忧。
钱堆儿却是豁达:“如今这年月,不是赔个底儿掉都是好生意。”
“父亲说的对,大哥就是太重利了,现在的年月光有钱有什么用?咱们家要是有几位强大的武者,早些年也不至于在海上被倭人劫掠,三弟也因此丢了性命……”
次子钱满仓提起了伤心事,父亲和大哥也跟着面露忧伤,他很是悲情道:“但,父亲大人,您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招啊,那李修可是被皇帝下圣旨通缉的命犯,您把他引家里来,岂不是招来祸事?还让圆圆姑娘去陪他……”
说到圆圆,钱满仓更是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钱堆儿顿时无语,这次子绕这么大一圈子,其实就是垂涎美人罢了。
他钱家祖传经商,家族在盐城已经盘踞了三百年之久,几乎有半个王朝寿命长了,所靠的便是两个字的祖训——本分!
家族弟子不习武,不做官,只看稳扎稳打的做生意,凭借着祖上资本,以及祖祖辈辈的勤恳与眼光,钱家起起落落,但依旧是盐城最大的家族之一。
“蠢才!”
钱堆儿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忍不住痛骂了句:“你也不照照你肥头大耳的模样,圆圆能看得上你吗?虽说她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但咱们钱家人祖祖辈辈厚道,可不会做逼死人的事情。”
钱堆儿的两个儿子一个好财,这无可厚非,这家中好财那是写进血脉里的,从钱堆儿和儿子们的名字就能看出。但这二儿子却好色如命,让钱堆儿很是不喜。
温柔乡男人都喜欢,但却不能沉迷在其中,误了大事。
“李修是通缉犯我们不知道?我还知道他刚带人救了另一位重犯,就是遭了灾的云州太守宋煜荣大人!”
家中无人做官,但这并不代表着钱家在官场上无人,事实上,钱家祖祖辈辈都和当地的官场相处极为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