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最重时机,万一证物被凶手毁了,那昨夜的辛劳就白费了。
孙县尉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带着人一大早来查案。
萧寂站在王家的院子里沉思。
那口水缸里确实有苔藓和浮萍,可他疑惑的不是这个,而是水缸附近有凌乱的脚印。
“大人,这边有血迹。”随影叫了一声。
萧寂走过去,看到青石缝隙中尚未干涸的血迹,这可绝非前夜留下的。
孙县尉把王家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有价值的只有一口埋在灶下的存钱罐,零零散散的总共五两多。
他谨慎地开口问:“萧大人,不知您让下官来此处是寻找什么?”
萧寂吩咐他:“去将全村的成年男子都喊来,身高七尺以上的都排好队。”
孙县尉不明所以,但这事儿好办,当即带着衙役家家户户去敲门喊人。
百宜村人口不少,成年男子也有一两百人,大清早被喊来排队,都在嘀嘀咕咕议论着。
“是不是在找杀死王婆子的凶手?”
“不是魏老道杀的?”
“我猜不是,魏老道那把年纪了,王婆子力气可不小。”
“也是,听说王大牛到现在都没找到,也说不定是他杀的,我听县城的小舅舅说,这小子染上赌瘾了。”
“那可完蛋了,沾了赌,再多的家底也败光了。”
孙县尉带着衙役筛人,七尺以上的也有一百多人。
他屁颠屁颠地跑去告诉萧寂:“大人,村民都召集齐了。”
萧寂一眼望去,一张张淳朴的脸带着一丝惶恐,见他出来,声音都停了。
他问孙县尉:“确定人都齐了?”
“是是……哦对了,还有个李村长,他儿媳说昨夜喝高了,还在睡呢,下官想着,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便,就没带他来。”
萧寂没说什么,上前对村民们说:“请大家过来,是为了配合查案,等会儿一一上前录口供,录完就可以回去了。”
众人稍稍安心。
萧寂把孙县尉压在椅子上,面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
很显然,这口供要孙县尉自己来记录了。
他低头叮嘱了几句,也不管孙县尉如何疑惑,让他把好关,自己带着人走了。
孙县尉无奈,提起笔喊道:“第一个过来……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把双手伸出来……”
一边记录,一边暗暗嘀咕:这萧大人打得什么谜语,身高七尺五寸以上,手背或者胳膊带抓伤的,难不成这样就能找到凶手?
萧寂背着手,带着两名随从在村子里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