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水温度刚刚好。

科工委虽然也管着一些企业，但实际上只是业务层面的领导，而且眼下归纳起来实也就五家。

所以丁高恒也确实没有必要把太多精力放在跟自己主业无关的地方上。

“但更大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你在报告最后也提到过，江重本身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再加上林旭一伙人在物质和组织上所产生的破坏作用，这个厂现在还能不能承接起伱之前说的，作为模锻压机主机厂的任务？”

实际上这也正是常浩南此行前往江城的最初目的。

常浩南把手中喝了一半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定了定神之后，开始讲述自己这几天想到的内容：

“在组织和技术层面，我们的军工战线上，还是有不少能够奉行‘三老四严’革命精神的同志，完全可以调集一部分懂技术的过去担任骨干，尽快清除掉原来厂管理层的不良影响，还有就是对工人进行甄别，留下有真才实学的，把只是混日子的，或者阳奉阴违自以为是的老油子给清理出去。”

丁高恒脸上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作为搞技术出身的国防科工委一把手，丁高恒在这一类问题上面的敏感性远不如整个职业生涯都在机关里面摸爬滚打上来的老油条们。

在此前十余年的军工系统自力更生阶段，倒是确实有一些厂所把军转民做得不错，现在由于政策缘故，需要进行厂转企的改制。

只能说，常浩南总是给他整出点新花样。

这让丁高恒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国家经贸委跟王宇忠的谈话来。

丁高恒起初还只是在听，到后面就拿起红蓝铅笔，开始在报告旁边的空白上做起了记录。

但企业性质是没有发生变化的。

画饼归画饼，他之前并没有真的指望企业做大做强，只是想着能把常浩南鼓捣出来的那个模拟软件维护好并持续运营下去，就无论如何都不亏，所以一念之差下就没太当回事。

当时面对对方的讨价还价，他心里也确实没太大底气，这才接受了那个先搞个项目组，等到见效之后再成立一家企业挂靠到科学院下面的方案——

他把看了一多半的报告放下，整个人靠回座椅靠背上：

“真是好手段啊……这么一来，等再过一段时间，分文不出就能把原来属于国家的优质资产拿到手里……”

关键并不是等大半年，而是那家目前还八字没一撇的公司并没有被划到科工委名下。

一番总结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时间。

“把本来还能用的设备做成报废，拉低生产效率，市中心高溢价的地皮廉价出租，故意做低资产数额，夸大资不抵债的情况……”

航空工业总公司、船舶工业总公司、兵器工业总公司、核工业总公司和航天工业总公司。

“其实，要说完整，倒没有多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