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觉得对方的眸色深深,像是幽暗的潭水,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再看过去时,对方又是满眼悲痛无力的模样了。

“那就好。”杨卉卉勉强扯出笑意,火盆中燃烧的纸钱映照在她的脸上,虚弱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谲。

半盏茶后,江岁宁和沈宴西一同出了贺家。

“如何,可有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有。”江岁宁点头,“杨卉卉的母亲王氏在听说我要去见杨蔓蔓后,态度变化太大。不过,更不对劲的是那个叫小荷的婢女。”

沈宴西掀开车帘,待到江岁宁上车坐好,自己也在她身侧坐下时,才继续问道:“怎么说?”

江岁宁将小荷说的那些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你是觉得她说的那些话有假?”

“她说的那些可以和杨蔓蔓所说的对上,倒未必有假。不过她在给我引路的时候十分细致,我佯装差点摔倒时,她虽然走在我前面,但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足见引路过程中她处处留心。这么一个仔细谨慎的人,怎么会因为我三言两语的刺激,便说出了主家的私隐。”

江岁宁后背靠着软垫,轻笑着继续道。

“所以,比起我从她那边套话,我倒觉得,更像是她在等机会,故意说出那些话,好让我觉得砚儿是个想要攀高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