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老夫人那里出了意外,原本守在薛婉宁的院子里等着送亲的长辈都赶了过去,因此薛婉宁的院子里,此时只剩下了几个陪伴她的姐妹。
碍于这突然的事故,几个姐妹都不太敢开口说话,留在偏厅守着,没人敢去触薛婉宁的霉头。
薛婉宁也在,即便是在家里,她脸上也戴着面纱,没人搭理她,她就靠在窗口安静的看着院子。
突然,一个小厮带着盛君尧走了进来,薛婉月是第一个看见的,她惊的直接站了起来。
三姑娘立刻呵斥道:“你干什么呢?”
薛婉月立刻转头,柔柔弱弱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废物!”三姑娘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就觉得心烦,也懒得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和一旁的五姑娘小声说话。
小厮这会儿已经带着盛君尧到了廊下,悄悄去禀报了薛婉宁的丫鬟,薛婉宁的丫鬟急忙出来,把盛君尧给迎了进去。
闺房内,薛婉宁已经化好妆换好了喜服,手中遮面的团扇被她握在手上,轻轻的摇着,喜冠的珠帘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楚神情。
盛君尧走进来,没有直视她,而是先拱手道了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世子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薛婉宁浅声问道。
盛君尧没有多说,将一沓口供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我去了一趟沐州,时间仓促,只拿到了一部分的口供,你的舅父谢峥年谢知府,确实并未收受贿赂,也没有贪污修建堤坝的钱,但此事他知情,他明知道沐州大坝修建偷工减料,账目造假,却默不作声,甚至帮忙遮掩下了此事,才导致沐州水灾,堤坝被冲毁,数万百姓遭难。”
“所以沐州一案,他难辞其咎,当就罪论处。”
薛婉宁“啪”的一把将扇子拍在桌子上,仰头看向盛君尧:“所以世子来,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是吗?想借此来退婚,是这个意思吗?担心我舅舅会连累到你,是吗!”
“我不是来退婚的,我是来告诉你,抱歉,你舅父的案子,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