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光,一刻都没离开过小交通员碗里的肉。小交通员能感受到她使劲咽下口水的声音。
“我爸打游击,被打死了。”小姑娘苦笑着道:“他们骂我爸是土匪,说我们一家都是土匪。我去,不但讨不到一口吃的,他们还会叫狗咬我。”
“你爸是打游击死的?”
小姑娘使劲点头,小声说道:“我爸原来就是乌鸦坳队伍上的。两年前,被他们抓住,剥了衣服,绑在村口的槐树上,活活被他们打死了。”
小交通员一听,顿时满腔怒火。他咬着牙说道:“小妹妹你放心,这个仇,总有一天会报的。”
他跟着小姑娘去了她家。
她家是一个低矮的小窝棚。地上的稻草堆里,躺着一个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女人。
小姑娘叫她娘。
小姑娘告诉小交通员,娘已经三天没沾米了。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就连糠饼都没有了一个。
小交通员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将讨来的肉,喂给她娘吃。
小姑娘的娘在吃过一块肉之后,精神显然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