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文件夺过来,示意司机走。

手不过刚探出去便顿住了。

抬头隔着黝黑的墨镜细细看车窗外躬身冷清的赵晓倩。

外面风很大,把赵晓倩鬓边发吹拂到四散飞扬。

她的脸在乌黑的鬓边发笼罩下,苍白到像是血色被抽干了。

赵晓倩不像是不信,像是已经信了,但因为事实太过惊愕,所以匪夷所思,需要当面求证。

就像是将死之人,非要亲眼看看自己残败的五脏才能放下求生的欲望。

陈碧云顿了一瞬。

抿唇低声,并且很认真的解释。

陈碧云不是南珠那种出身富贵的千金大小姐。

她是贫民出身。

被游朝一把手带到坐稳东部掌舵人位子的头一年,还会为一盘天价的鱼子酱而诚惶诚恐。

到如今。

被金钱和权势侵泡到别说鱼子酱喂猫,百万红酒泡澡,哪怕是站立于达官显贵人的正中央额首指点江山,也早就已经麻木了。

她见过了太多人。

麻木到再地位尊崇的人物,在她这也不过尔尔。

她有几年没对人留下过深的印象。

不是不想。

是没必要。

突然出现个看着面熟,名字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的余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