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倪星桥无比庆幸前台不管事,不然他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起来昨晚是姚叙,也就是乔岭送他过来的。
倪星桥套上衣服就下楼了,取了早餐,抱着,笑得像个傻子。
倪星桥下午去上班,忙得团团转,到了晚上才想起来,这姚叙怎么还没好好跟自己道歉呢他在家生闷气,给林屿洲打电话抱怨。
林屿洲说“他那人,就是不行,你跟了我算了。”“滚蛋。”倪星桥说他,“陆老师是没在家吗”林屿洲笑得不行“洗澡呢。”
洗完澡要做什么,倪星桥清楚得很,他可不想听林屿洲跟他秀恩爱,火速挂断了电话。
这个晚上他一个人在家看了半宿的电影,又翻了翻上学时写的日记。
而姚叙,下班后稀里糊涂来到了倪星桥家楼下,在对方家楼道里坐了一整晚。
折腾了一宿,姚叙请了假,没法上班。
他回家补了一觉,简单给自己弄了点吃的,躺在床上发了一天的呆。
傍晚时分,殡仪馆又打了电话来。
“别找我了。”姚叙说,“你联系他们其他的家人。”活着的时候管了,已经仁至义尽,如今他真的不想再管了。
姚叙打算出门透透气,他在路边的小店随便吃了口面,然后漫无目的地晃悠着。
无意间看到一排共享单车,天很冷,几乎没人愿意骑车,但姚叙掏出送水站发的羽绒服里的手套,扫码骑上了车。
他不知道这副手套哪里来的,前两天突然出现在了面包车上,可能是老板放的,他这两天就一直戴着。
他戴着手套骑着车慢慢悠悠地散心,到某个拐角的时候,心血来潮,转向了很久没去的那个方向。倪星桥回到安城后,姚叙也回来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在被无形的线牵引,线的那头就握在倪星桥的手里——尽管对方从来都不知道。他骑车去了安城一中,在校门外驻足看了一会儿。那些穿着厚厚外套的高中生,还有冬天里被雪掩埋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