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玉溪的脸上,看到了和那些医学生、实习生一样的野心。

如果她此时只单单是个有点名气的大夫,倒不介意提携一下这个将野心隐藏在娇柔外表下的姑娘。

可她不是。

她如今是厉王妃,她和裴云之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身旁之人的野心就像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可以帮她分担不少压力,可若是用不好,她和裴云之都要丧命。

朊锦宁自认为不是那种知人善任的好领导,所以更喜欢用心思单纯的人。

玉溪慌忙低头,娇俏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安与忐忑:“王妃误会了,奴婢这不是什么懂人心,而是从人情礼法的角度思考问题。”

她忽然跪下:“奴婢不该自作主张,但奴婢绝对没有恶意,求王妃恕罪!”

夜风微凉,穿着纱裙的少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面容苍白,恰好一阵风吹来,将发丝吹到了脸上,脆弱中尽显凌乱美。

“怎么回事?”

裴云之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轮椅的声音也由远及近。

朊锦宁正要说话,玉溪便跪着爬到了裴云之脚边:“求王爷网开一面,饶了奴婢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