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
“他说,谭攸兴是步都尉,按制应当交由将军府来处理。但与您是父子关系,您需要回避。所以,想问问父亲的意思。”
“不是让刘远荣去全权处理了吗?”
“刘远荣的意思是先放人,或者禁闭,以后慢慢查。薛节当时要父亲的亲笔指令,所以这事儿没办成。他也说了会关照牢房,不会为难弟弟。”
“那他要如何处理?”
“孩儿问过了,他说,可以将此案上报朝廷,由刑部、大理寺、兵部的任何一个部门主审就行。”
“这事皇帝肯定早就知道了。没有旨意,就是要看我如何处理。”
“父亲准备如何处理?”
“他杀人是真的吗?”
“是。薛节亲自勘察现场,仵作已经验过尸了。”
“唉。真是孽子。”谭德叹了口气,“尽给我惹事。”
“父亲不会是是要大义灭亲吧?”谭攸宁还是有些担心。
“本来不需要,但现在两国备战,我身为北方之主将,一举一动格外引人注目。我最大的敌人不是草原十八部,而是朝廷。”谭德眼里一抹痛苦之色闪过,“古来之孙武、吴起、孙膑、乐毅、李牧、廉颇等兵家良将,哪个是死在战场上的?朝局之凶险,远胜两军交战。我们的皇帝宋建业,眼光之精准、手段之毒辣、心机之深沉,皆非凡品啊。有这样的帝王,我等既是大幸,又是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