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快坐。”顾云岚招呼：“您是长辈，以后莫要和我这个小辈行礼了。更何况，您同我婆母关系亲近，咱们自不必如此生疏。”

陈姨娘面上带了几分柔和的笑意，可坐下的动作依旧规矩，屁股只沾点板凳，都不敢坐实：“谢三少夫人赐座。三少夫人抬举了，妾不过是陪嫁丫鬟出身，能抬姨娘都是主母赏赐，妾不敢托大。”

“刚才四小姐落水一事，妾已听下人说了，可是有人要害您？”陈姨娘一脸担忧：“宸晔……不，三少爷娶了您后，总算是慢慢好起来了。定是有心人想要害他，觉得您碍事了才如此。”

说着，陈姨娘的眼圈红了起来，似乎有些愤慨却又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们真是太坏了！”穆雨晴也开了口：“之前看着三哥傻总是欺负三哥，现在更是容不下他了！我就不明白了，三哥碍谁的事了？他们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当年……”

“雨晴！”陈姨娘的声音有些尖利。她甚少这样失态。

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反应后，陈姨娘又柔下了声音安抚：“你一个孩子，知道些什么？”

她朝着顾云岚福了福身：“抱歉，三少夫人，雨晴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可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顾云岚虽然应着，可心中却是充满了疑惑。

当年？当年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谁要害穆宸晔？为什么陈姨娘和穆雨晴看起来都知道，却不愿意说的样子？

这些人要害穆宸晔，和当年的什么事有关？为何那些人到现在都不肯放过穆宸晔，甚至要到对她下手的程度呢？

陈姨娘似乎是不想再多说，只说顾云岚也落了水，要好生休息，便带着穆雨晴离开了。

顾云岚并未留人。她们不想说的事，她便是再怎么问她们也不会说的。更何况她们是为数不多对穆宸晔好的人，她也不想逼她们。

顾云岚站在床边，看着陈姨娘母女二人往外走。

穆雨晴的语气中还有些不满：“姨娘，三嫂如今是三哥最亲近的人，咱们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陈姨娘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是不想说吗？我是不能说。”

“为什么？我不明白！”穆雨晴追问。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