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赫神情严肃,云芷道:“那一次出行,我们在一个地方遇到了突然的瘟疫,那种瘟疫会让人发高烧,高烧之后,身体肾脏快速衰竭,不出几日,便会衰竭而亡,师叔祖可怜百姓,便带着我入城救人。”
“所以,你也感染了?”花赫皱眉看她。
“嗯。”云芷点头,“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我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但也并非是完全不记得,只是……”她顿了顿,继续道:“反正,从前的事情,记得不多,后来回京后,祖母他们也没再同我提及,所以,我并不清楚。”
事实上,那一场瘟疫带来的后遗症并非是短暂的失忆,而是由近乎十个月的时间里,她的记忆都是混乱的,甚至,像是被人篡改过得,只是这些事,她并不打算告知旁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情有可原了。”花赫重新在床上趴好,他长舒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云芷,“可是小丫头,你不记得,不清楚,这是你自己知道的事情,要知道,再旁人眼中,你是清楚裴家那些事,也理应该认得裴煜那小子的,若你说你不认得,可就是在避嫌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虽说,你祖母救过正阳长公主,你也救过裴煜,可你云家当年能在京都成为新贵,完全是因为你祖父同裴家是一条线上的,如今,虽你祖父和父亲都不在了,可在旁人眼中,你同裴煜,仍旧是一条线上的。”
闻言,云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抿着唇没言语,心下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更后悔从前太过听话,祖母让她离京,她便离京,祖母让她别打听这些事,她便真的不打听。
如今,她为了给父亲翻案,再路上两次救下裴煜,又在太后宫中救了她一次,饶是她昭告天下说她不认得裴煜,也不清楚裴家,怕是都没什么人信她了。
云芷越想眉头越觉得事情糟糕,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不对劲起来。
“不对,小王爷你不是去年才回京都么?这些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您为何这般清楚?”
“嗨,傻了不是?”花赫得意的挑眉,“鼻子下面是什么?是嘴巴啊!长了嘴巴,问就是了,再说了,我昨个儿夜里在皇宫待了那么久,难不成真的趴在大殿里反思啊?”
云芷嘴角抽了下,他好像……还挺骄傲?
花赫挑了挑眉,道:“所以喽,连我都能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只会知道的更清楚,如今唯一不清楚的,怕是只有你了。”
他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朝云芷看过来,“小丫头,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若你此番回京都是有什么打算,最好趁早断了这念头;若没什么必要的事儿,也趁早走人;你性子单纯,又善良心软,脑子也不是很好使,容易被人拿捏,京都这地方,不是你能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