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胡惟庸谋逆,着实令陛下痛心疾首,也让我等臣子惶恐不安。
听闻陛下正下令编修《臣戒录》,记载历代悖逆不道之人,以作警戒。”
陆知白点了点头,又听陆仲亨说道:
“但陛下还言,要在胡惟庸家乡定远县的县衙石壁上,铭刻其谋逆事迹,再立一座漆黑的牌坊。我觉着,此计效果惊人,比那书好一些……”
陆知白见他一脸赞同之态,差点笑出声来,忍俊不禁地问道:
“陛下当真如此说?”
陆仲亨点头,解释道:“确然如此。
此计竟是胡惟庸临死之前自己提出,他深知罪孽深重,妄图以此稍减罪过。
不过如此一来,往后那些忠臣节士的牌坊,怕是得涂成红色了……”
陆知白附和道:“不愧是曾为丞相之人啊。”
送走陆仲亨后,陆知白想起此事,依旧觉得好笑。
那日他一时兴起,提出此主意,老朱当时毫无动静。
他还以为被忘了,未曾想竟真被采纳。
不过也仅此而已,在祖坟墓碑上刻字断无可能。
那些违法乱纪的官员,其罪责与后人有关,与祖先无关。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自家后代都不长歪。
……
卧室中装有地龙,夜里烧得暖烘烘的,丝毫不觉寒冷。
但陆知白依旧习惯抱着娘子入眠。
两个人一起睡在软乎乎暖融融的被窝里,安全感拉满,感觉无比幸福。
临睡之时。
陆知白仍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长乐便也觉得可乐。
朱长乐轻声问道:“究竟所笑何事?如此开心。”
陆知白笑道:“搞了个小小的恶作剧,未曾想竟成功了。”
朱长乐闻言,抿唇轻笑,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
陆知白忽又想起一事,摸了摸她的小腹,说道:
“对了,如今你有孕在身,平日里不妨多笑笑,或是与腹中孩儿说说话,又或是让他多听听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