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时间不明,地点不明。
在一间阴暗逼仄的房间内,一个身穿雪白色病号服的男人在床上蜷缩着,额头满是汗珠,不住抖动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肉体折磨。
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沉沉睡了过去。
迷幻的梦境中男人的思维在不断跳跃着,无数个场景和面孔在脑海中不断闪过,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有呐喊声,有枪声,甚至还有导弹爆炸的声音。这些信息如同爆炸一样猛烈冲击着男人的识海,弄得他痛不欲生,一会将他抽离梦境,一会又将他送了回去,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反复跳跃将男人折磨得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或者要去向哪里。
突然某一刻房间的灯被点亮,门被打开,随后两名身穿防护服的人架起床上的男人放到了轮椅上,将他推了出去。此刻的男人意识抽离,有气无力,脑袋自然垂落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将时空放大,就见无数个身穿防护服的人,一起推着十数名同样衣着和状态的人顺着一条走廊向前行进着,走廊上方密密麻麻布满了摄像头,整个走廊笼罩在巨大的白炽灯光下,宛若白昼。
这些人被逐一放在一座工作台上,然后就是验血验尿,记录体温和心跳以及其他身体指标。这些人有的甚至已经不能自主排尿或者尿液稀少,就会被注入一种类似利尿剂的东西,然后尿液就会不由自主地滴入尿袋之中被留存下来。
“X病毒第二阶段实验,实验体CHN20190808201号,体温42度,肺部有白化症状,心跳...”
一组组数据被逐一记录在电脑里,然后进行分析,在留存相关信息后这些工作台上的人会被送回房间,如此周而复始,每十五天是一个观察期。
观察期过后有的人会恢复正常体温,然后可以进入下一个实验阶段,当然也有的人挺不到下一个阶段,这些人就会被装入黑色尸袋之中被送入焚尸炉之中。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男子悠然转醒,意识稍微恢复了正常,他在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到底是谁,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脑仁,却发现被剃了光头的脑袋上竟然生出了稀疏的银发,他想站起来却一头从床上栽倒在地上,一手一摸发现双腿竟然毫无知觉。
“啊,我到底是谁?”男人在房间里大声喊了一声又栽倒在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将自己又重新抬回床上,紧接着被注入不明的液体沉沉睡了过去。
就在男人昏睡的时候,一个声音反复不断在他脑海里回荡着“叶方你醒醒,你醒醒!叶方!”倒在床上的男人猛然张开双眼,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神采,紧接着男人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是—叶—方!”
多年来履历风险处变不惊的叶方躺在黑暗中床上冷静的思考着,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因为某个人的事情离开京城去国外,到底是为了谁的事情呢,叶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离京的。
叶方抬起胳膊望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喃喃道“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这个时候直觉告诉叶方应该是注射的这些不明病毒损伤了自己的脑细胞,还有身体,甚至搞不好自己下肢也出现了问题。
叶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尽量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随后记忆的碎片一点一点涌入脑海之中。很快叶方想起来之前是因为姜雪梨出国被非法扣留在加国,自己受上面委托前去加国进行斡旋协调,在加国安排的政府宾馆入住之后的记忆,叶方就彻底缺失了。
“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叶方深深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熙园。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身着军绿常服背着迷彩背包的年轻人,门口的宫城一眼认了出来,赶紧上前问道“少爷,您不是暑期下连队了么?怎么回来了?”说着宫城上前接过年轻人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