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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堂是本市教区最大的教堂,国内现存最宏伟的双尖塔哥特式建筑之一,东南亚最大的石结构天主教建筑,也是全球四座全石结构哥特式教堂建筑之一,当时耗资40万法郎,可与闻名世界的法国巴黎圣母院相媲美。
在鸦片战争之后,中法不平等条约年间,也不知是出于文化侵略的目的或是民族优越感的作祟,总之这样一座象征着殖民地的历史的建筑如今是成为了本地的知名旅游景点。但基督教的文化依旧于此传承,主教和修女在此传教,已有近150年的历史。谢易当时被送到这,应该是想让其逃避其父。
也不知是为什么,尽管端木慎已经把谢易的真实姓氏告诉了我,并且我也在谢震处得到了这件事的证实,但我依然还是习惯称其“谢”而不是“白”。或许,只是出于警察职业的习惯,记忆人的姓名还是以档案为标准吧。
谢震强行改变谢易的姓氏,这在中国文化里可是不小的事情,就算谢震有很多的社会关系,也不见得是小事。
而从档案上看,谢震就是谢易的亲生父亲,应该是谢震动用了社会关系才“修正”过来的,而谢易的真实的亲生父亲,尽管我们处于公安机关,也查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不得不说有钱就是能让鬼推磨啊,谢易的亲生父亲,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被谢震彻底地抹去。
随后我忽然间背脊一紧——原来我们存在过的证明,这么渺小无力吗?
我们并没有立刻前往圣心堂,而是约了秦牧在警局里见面,因为市长的死,秦牧必须24小时跟踪案情,容不得有疏忽,而韦空也是一只手在市长案里面,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
在警局,我们希望使用DNA技术查找谢易的亲生父亲,但秦牧用一个无奈的笑笑告诉了我们希望的渺茫,因为根本就找不到匹配的DNA,唯一能匹配到的,就是董莉的DNA。谢震应该是为了自己的那一点名声,“抹杀”了一个在世界上存在的男人,就像他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我其实有些不懂了,即使谢易不是谢震的亲生子女又能怎样呢?他究竟在做什么鬼?
李淇告诉我在中国古代后继无人是不孝的,谢震如此地在乎自己有一个“亲生儿”应该就是在做这件事。
没过多久,韦空也回到了警局,两手空空,也的确两手空空。但韦空提出了我想提出的疑问,“这几天黄哥究竟是去哪了?出差招呼都不打一声,队里其他人都在,他是自己一个人出差吗?”
“我上次看见他是15日晚上了,”秦牧扶着额说道,“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事,通常我见黄哥出差都是局里有事,但这几天局里能出的事都在我们手里,他能有什么事呢?”
“可能是什么事不想让我们知道?”李淇打了个圆场。
这是是下午的六点,一天黄昏的时候,渐渐淡去的金光照在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给人以无限的沉思。
我们躺在组里的座椅上,不断的哈切声和伸懒腰的弯曲身影像一支无形的手一样,告诉了我这时是抽烟的大好时机,我给秦牧和韦空一人抛了一支烟,自己留了一支,这包烟已经抽完了,空空的烟盒就像我的思绪一样,一片空白。很多时候,当我们放下一切去歇息片刻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片空白有多么的无力。
其实案子发展至今,我认为,虽然没有大的成就,但最少还在进行中,而让我始终有些郁闷的,是我在梦里,或者说是似梦非梦里,两次遇尸,还有昨天晚上,尸给我的问题,“为什么做警察?”
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认为这些是梦,是幻。但这件事带给我的冲击,留下了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