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企图合并。
一旦合并,从此以后商学院的牌匾也就不复存在——可能是羊城商业技术学校?谁知道呢?
而职业本科这事,说是和正常本科平等,但其实大伙懂得都懂。
学生们抗议,但在高达数亿金额的资本的交易面前,这显得多么可笑。
“学历:本科,毕业院校:商学院;学信网查询:查无此校or职业本科。”江余静笑笑。
这是当时普遍所遇到的困难。
对于江余静来说,甚至更包括了——无法再通过自身的优异,去换来那本部的门票——甚至因为是职业本科的缘故,考公有很多岗位是不能选的;考研也只能考专硕——大多高校不收职业本科学校的学生。
这对江余静来说,这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意味着她真的再也很难去改变自身的命运,她难以再去面对抚养自己长大的警队大院的大叔大姐,也很难再去回想自身的努力。
学校里出现了游行抗议活动,各种各样的横幅,各种口号的喇叭,但这都与江余静再也无关——她唯一想的,就是感叹自身的渺小,悲悯自己的弱小,在资本面前毫无抵抗力。
摧枯拉朽地,杀死了她。
但命运总是存在那小说都不敢写的剧情——为了验证考研出路阻遏的信息,江余静在某一天出校联系了某考研国际——南国教育。
而那所教育机构的大股东,荒诞主义般的,又是他,谢震。
更加魔幻现实主义的,当天谢震还正好就在那地方。
“他总是,无处不在...”我用只有我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
两人真是有一种变了味的缘分,但也是缘分——“当时来说,的确是相见恨晚...”江余静伸出一只手去感受雨点,“他欣赏我的努力和为人,也为我的不公遭遇感到悲愤,他提出要将我通过他的人脉关系,去接进省大,那是比工商大学更好的学校。”
“你答应了?”我问。
“是的...”江余静将沾满雨水的右手伸回来,左看看,右详详,“但我是付出了代价的...”
因为在过去那段时间里,江余静是特别不满学校的作为的一批人,曾经在某网络社交平台发表过相关看法,据说言论过激。
也难怪,不参加任何抗议,也不可能是这半带女汉子味儿的余静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