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我们带足了大部队。
刑警,武警,特警,当地民警,协警等等,目的是不再被死神疯狂袭击——既然已经有了目的地。
然而,即使是在这庞大的车队之中,覆身于红蓝暴闪的警灯之间,我也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我们只是在抓获了袁胖子之后,得知了夏耘路的秘密,但没人能知道下一个秘密在哪——这个强有力的车队,总不可能永远在我们身边。
李淇看出了我的不安,握紧了我的手,我还以同样的安全感。
说真的死不死人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像我这样的鼠宝宝,只是怕担待责任罢了。但今日白天一天的遭遇,真的是让我冒足了冷汗,我的确是差一分就死在了现场。
如果她想杀我的话。
“多么晴朗的夜空啊,”李淇说道,“最近真是难得不下雨。”
“可我们还是见不到星星。”我回答道。
“从来就没有。”
我有点难以理解,今天在夏耘路,为什么我会如此慌张,饥饿——也不过是一天罢了。
可能是失血过多,身体急需营养物质。
但根本没有,我没有大出血。
或者是太冷了,我需要能让我取暖的。
其实天气没那么寒冷,主要不过是身体的虚弱造成的。
也许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我认为昏迷了许多天,极长时间没有进食,的确是无法产生食欲的,但一样会死。所以需要。
这不是理由。
或许不如换个角度——我的根源里,就是恶人。是一个只要遇到危险,便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地保全自己的,自利的,可恶的老鼠。
有些不敢想象,也不愿意想象,甚至此时,脑海里都没有了工作与复仇的影子,只能想得到,我还有个家,家里有只猫。手里握着安全,可能会被戳窜的安全。
这一切到底关我什么事啊!我无非就是个中学成绩不咋地被骗去警校的普通人啊。阴差阳错间做了这份差事,但从未有过真正的责任感,倒是在危险面前经常被击倒。
我捏了捏新的证件和手机,这事警监们临时为我搓出来的。
除此之外,我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上级的体贴,好像我也不过是个棋子,可以立功,也可以牺牲。
这些情绪上的东西,我不能和任何人说,甚至包括韦空或者秦牧。
没人会同情我,但如果此时我没有展现出复仇的怒火的话,他们反而会对我有十分的鄙视,就像看一个懦夫。
这夏耘路一趟下来,身上真正受到的伤其实不如沙湾那一趟,那回是,真正的大出血,险些毙命。
但是心里真的有个坎一般。
“对了,“李淇说道,”因为星空那边被盗的保险柜现场没有相关特征,暂时没有并案。可以暂时把这事放一边。“
“我们总把线索寄托在凶手留的车尾灯上,而不是正经八百的锁定,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被玩弄。“我多么不安。
“因为,有一天我们如果真的抓到了她的车尾灯,或许这个灯就不愿意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