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寨葫芦庄就有那么几个人好像是义务启蒙老师一样。
一个是个穷文人姓姜,村民都半褒半贬地喊他“姜太公”,读书读多了竟忘记了娶老婆,六十多岁了还是个穷光棍儿,唯一的爱好就是在喂牛的脏兮兮的草屋为大家讲古书、说古道今。
另一个姓常,原本是一个性子耿直的小官吏,一时在官场忘记了“劝酒莫劝色、劝色遭祸灾”的古训。
一天看到顶头上司在青楼泡妓女泡得神魂颠倒,就一心好意奉劝了几句,无非是说些“好色伤身、色多损寿”之类的话,不料却被上司瞪着眼睛臭骂了一通,并一怒之下把他削官贬回老家为民。
村民背地里都叫他“常痛快”,他唯一的乐趣和享受,是常常在冬天面对围着火堆的农夫发泄牢骚,无所顾忌地对官府、官场的黑暗、腐败嬉笑怒骂,落得嘴上痛快。
再一个就是姓张外号叫“大清先生”的,他比前两位多了一把坠子大弦,拉起大弦唱的比说的都好听,不过他不常在村里,一年有大半年在江湖上说书卖唱赚银子。
这时“马后炮”立即接话道:“俺早就知道黑哥的招数不是从眼睛学来的,都是从耳朵进来的!”
“为啥不是从眼睛学来的?”黑蛋故意逗“马后炮”。
“马后炮”笑道:“你一个字儿都不认得,睁眼瞎子没法儿学呀!”
大伙听了都哄然大笑起来……黑蛋咧嘴笑着指着“马后炮”:“你老弟和哥一个样儿!都是睁眼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