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还有卸套时,庄稼汉子没得闲!”
随即草地里响起一阵儿喝彩声:
“车轱辘唱得好啊!”
“车轱辘唱到我们心里去啦!”
“你唱得真不错呀!咱庄稼汉生来就是牛马的命儿哇!”
“连牛马都不如!一年从头儿累到尾,从年头儿初一累到年底三十儿。”
“嗨嗨……嗨嗨……”“车轱辘”憨笑道,“你们别抬举我啦!平时哪有时间吼叫……心里一直憋得很呐……吼叫几句泄泄心中闷气儿。”
一个割蒲草割累了的汉子,躺在凉爽的蒲草上喘歇了一会儿,掂着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凉水,“咔咔”了两声,慢慢站起身来伸着粗壮的脖子不着调地吼唱起来:
“早晨下地嗨……日头儿没有出来呀!
晚上收工嗨……日头儿落进山里啦!
两头儿没见日头儿吔,
踏着星星种庄稼。
中午日头儿欺负人呀!
烤得头皮疼又麻。
我劝日头儿早出来,
我劝日头儿晚落下。